仙門大比眼看著就到尾聲,各個宗門的勝負排名也都基本有了眉目。
因為微生瀾被罰不準繼續參加,所以最後是以青雲宗的陸展儀和方瑤拔得頭籌。
辛夷在試煉臺下看到方瑤勝出時的沉靜眉眼,還有旁邊白衣少年的歡欣鼓舞神情,竟然覺得恍如隔世。
上次見到張映清,已經是現實中的五十年前了。
不過她唏噓歸唏噓,卻並沒有過去跟他們打招呼的打算。
於是只是朝那個方向淡淡看了兩眼,就暗自斂了心神,重新收回視線。
近日以來辛夷左右逢源,同時應付兩個人。
白天的時候她陪在卿衡身邊,扮演他溫柔明媚的親親師妹;晚上的時候則回到清平洞,和微生瀾抵足而眠。
最難應付的是後者。
對方不僅喜歡咬她身上的各處肌膚,就連藤蔓也要強行鑽進她的裙裾底下,名為取悅,實際上就是想要逼她發出各種混亂的聲音。
當然,他也會適當討要一些報酬。
比如她磨到通紅的掌心,還有十根柔嫩合攏的手指,握不穩的時候辛夷就在腦子裡漫長的計時,直到耳邊喘息聲愈大,掌心瞬間濕漉漉的。
她身前的小衣也髒了,有些濺在她脖頸和下巴上。
辛夷伸手去擦,於是弄得皓腕上也一片粘膩狼藉,根本不能細看。
青年就笑著咬她耳垂,廝磨繾綣,“我們這樣跟夫妻有什麼區別?阿靈不是師尊的道侶,是我的。”
說著卻也不肯輕易放過她,迫使她酸軟的蔥指重新合攏,然後烏發泠泠昳麗地披散著,悶哼出聲枕在她肩頭。
——有病。辛夷在心底罵他,她知道對方是故意說這種混賬話,就是想逼得她羞恥崩潰,可惜她並不會。
她甚至故意使壞用力,然後就聽到青年驀然低低的喘息,甚至透著幾分脆弱。
那具貼著自己的身體開始輕微的顫抖,連帶著手中物什都更加醜陋。
微生瀾的喑啞嗓音傳來,薄唇在她耳畔誘哄懇求,“再來一回,阿靈還像剛才那樣好不好?”
“……”
經歷過那次之後,辛夷更加確定對方病得不輕。
不管她做什麼,似乎都沒有辦法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,反而容易讓他爽到,所以幹脆放棄。
天清雲淡,遠山如洗。
她正坐在試煉臺下兀自發呆,托腮看著手裡的一隻青釉色杯盞,還有上面用金墨浸染出的蓮池鰩魚。
忽然一陣柑橘香飄過,清新爽利。
辛夷抬頭,這才看到站在面前的駱清竹。
少年似乎是專門過來找她說話的,眼神落在她身上,有些依依不捨,“等過兩日仙門大比結束,我就要跟著師叔伯們一起離開青雲宗了。合歡宗離這裡不算遠,騎青鳥不過一日半的路程,我們……以後還有機會見面麼?
辛夷見他如此,誠實答道:“應該不會再見面了。”
她自己都不知道還會在這個小世界停留多久,但不管多久,都不會有機會與他特意相見。
駱清竹盡管早有準備,但聽到這句話後,臉上還是浮現出深深的落寞。
就在她以為少年會勉強應和兩句,然後轉身離開的時候,對方從衣袖中掏出來個精巧物件,俊秀頰邊有些紅,“……送給你的。”
那是一個小巧的玉香囊,白玉鏤空的滿月形狀,裡面可以放些花瓣香粉系在腰間佩戴。
她之前看到不少合歡宗的弟子都戴過,所以眼下駱清竹送她這個,倒也算是合乎情理。
辛夷想了想。
思忖著或許不應該打擊對方心意,於是準備把那隻玉香囊接過來,再跟他道謝。
可惜她剛有動作,就有一陣罡風過來,擊碎了那隻懸墜在少年手下的玉香囊。
東西瞬間碎得不能再碎,化作白色齏粉,還沒看清楚便消散了。
辛夷:“……”
她轉過頭,果然瞧見了那個陰沉站在合歡樹底下,正在面無表情望向他們的藍裳青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