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謝漱明顯心急,不願意等這麼久,於是跟掌櫃的商量,把試穿的嫁衣按照她的尺寸修改,大概五日之後就可以來取。
辛夷對此沒表現出什麼異議,或許他們成親當夜,好感度就能順利刷滿。
如果謝漱非要用這種方式來滿足安全感,那她也只有奉陪。
白家那邊她不準備通知,謝漱那邊更沒有任何必要,所以成親前的各種事宜都可以從簡。
不管是從什麼方面考慮,良辰吉日都是越快越好。
打算好這一切,辛夷開始考慮更多。
主要是得提前把香蘭打發走,不然等到她從這個世界抽離,估計要留下對方沒處可去。
謝漱到時候恨都恨死她了,應該也沒有那份心情善待她的貼身婢女,不遷怒就已經是好事。
所以看在主僕一場的份上,她要提前想好。
等從街上回來,辛夷把香蘭單獨喚過去,先是有模有樣的鋪墊了幾句。
然後才從匣子裡摸出兩張地契,還有一些銀錢,當著小丫頭的面清點一遍,嘆息道,“這是我前些日子買下的兩間鋪子,地方雖然不大,位置也有些偏,但在京城中做個小生意是夠了。”
香蘭有些訝然,不是很明白的望著她。
辛夷喝口茶水,繼續說,“我準備日後開個茶鋪或點心鋪,你去當掌櫃的幫我盯著。”
見她面露難色,似乎想推脫,趕緊堵住她的話頭,“這件事就這麼定了,採買東西所需的銀錢、還有房契都交給你保管,從明日開始,你和嬤嬤就搬到鋪子裡去住。”
說完這些又叮囑了兩句。
告訴香蘭,以後若是遇到解決不了的困難,可以去求長公主幫忙。
香蘭不是很情願,她從在白家的時候就一直侍候小姐了,猛地要分開,定然是覺得哪裡都不自在。
不過看著辛夷沒得商量的表情,也只得甕聲甕氣的答應,乖乖點頭。
兩日後,將軍府。
雁水苑裡透著些詭異的安靜,用膳過程中誰也沒有主動說話。
楚楚本來踟躇著,想開口關懷兩句。
但等到瞥見男人緊蹙的眉頭,還有緊繃的側臉,就又那麼把話給嚥了回去。
白辛夷跑了。
還是帶著謝漱一起離開的,據說還說了極為難聽的話來羞辱他。
楚楚雖然厭惡白辛夷,但她打死也想不到對方會那麼膽大妄為。
竟敢在蕭成策的眼皮子底下勾搭謝漱,跟他無媒茍合,做下此等傷風敗俗的事。
男子最講究顏面,像蕭成策這樣的人更不例外。
謝漱和她關系再怎麼惡劣,名義上也是她的弟弟,還是跟隨著她從苗疆過來的。所以因為這件事,楚楚最近在郎君面前都有些抬不起頭。
但她同時又有些暗自慶幸,因為將軍府再也沒有別的女子可以壓她一頭了。
在一旁侍候的小廝卻戰戰兢兢,尤其是他的目光落在了案間的那盤青菜炒蘆筍上。
旁人或許不知道,但貼身侍候的小廝卻深有體會,並且滿肚子苦水。
自從那日以後,將軍眼裡就不能看見綠色的東西,比如青菜粥,比如書房裡的綠如意。
甚至情緒也變得更加暴躁易怒,平均每天要砸兩次東西,上次就差點把硯臺砸到他臉上。
要不是他躲閃及時,臉上非得落個疤不成。
在他的提心吊膽中,蕭成策站起身來。
筷子擱在盤子上,面前的菜幾乎沒動兩口,“我吃好了,今夜太後壽辰,宮中有宴請,晚膳的時候不必等我。”
戌時剛過,宮門外頭便已經停滿了官員車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