巒峰城內,僻靜的小巷中,在一座滿布雜草的院落中,四命雲獸撇著嘴,腳下踩著一箇中年商販,有些不滿的道:“喂,你不會感應錯了吧?這傢伙,明明連煉體境都沒有進入,害得我白歡喜一場。”
腳下之人,唯唯諾諾,滿是驚恐的模樣。楚浩雲緩步上前,蹲下身子,打量著這商販裝扮的傢伙,輕笑道:“你……隱藏的還真夠巧妙,比我們以前遇到的任何邪罰者,都要不著痕跡。或許,就連你自己都不清楚,自己究竟是誰吧?”
“你……你們……我可是巒峰城主的妹夫,剛才,我已經發出了訊號,你們敢如此待我,一會兒守軍來了……我勸你們還是趕快放了我,我……”那人恐懼中,壯著膽子歇斯底里的吼道。
“小子,有人來了。你是不是搞錯了?”四命雲獸皺起眉頭,他的神識,掃描了這人身上的每一個角落,都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。與邪罰者們打交道了諾久,四命雲獸自然清楚他們的邪魂與副體之間微妙的變化氣息,但這人身上,確乎沒有那樣的存在。
“無妨,將一會來到這裡的所有人全部擒下就是了。”楚浩雲眼中寒芒連閃,心中自有盤算。
自從天啟神嬰具現化千里之後,再回到天啟國內,他就明顯感應到了更加具體的眾生力。在天啟環境中,每一個人的氣機變化,都在催動著天啟神嬰的進化與發展,只要楚浩雲在某個地方細心感應,譬如著巒峰城內,凡是他天啟環境中的所有人,他都可以清晰的感應到,那些人的感觀、情緒以及各類的宣洩念想。
眼前之人,並無那種感覺,天啟神嬰的感應反饋以及熒魂珠的波動反應告訴他,此人並不像表面的那麼單純。
“轟——”沉思間,他們面前搖搖欲墜的大門,被人一腳踹了個稀巴爛,接著一個衣著華麗的中年人,帶領著八名守軍裝扮的人衝了進來。他們第一時間將楚浩雲等人包圍,為首之人看了一眼被四命雲獸踩在腳下的人,頓時怒道:“敢在我巒峰城撒野,天泣三律機制,定要你們付出代價,今日本城主以天啟名義,對你們進行裁決!”
“你就是巒峰城主?”楚浩雲眯起眼睛,看著眼前八字鬍的中年人,漫不經心的掃視著周圍的八個守軍打扮的傢伙,淡淡的道:“雲獸,將他們也拿下吧!”
“你確定……”四命雲獸有些遲疑,在這些人身上他也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。見楚浩雲點點頭,四命雲獸咧嘴一笑,身形一晃,那巒峰城主還未反應過來,他身邊的守軍已經全數倒地,被四命雲獸鎮壓。
“你……尊者級的強者?”巒峰城主連退好幾步,看著四命雲獸那高傲的模樣,驚疑不定的呼喊道。剛才,他接到妹夫的求援訊號,為了以防萬一,他可是將自己手中掌握的最強部署都拉了過來,其中還包括了一名天境強者。
能夠在眨眼之間,讓他們全部喪失行動能力,除了更強大的存在,他是在是想不出有什麼人能夠做到這些了。看著他的反應,楚浩雲微微點頭,喃喃道:“看來,你是不知情的了。”
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,我乃天啟國官方成員。你們再次挑釁我天泣三律的威嚴,便是尊者級強者,也難逃天誅毀滅。兩位,我勸你們還是收手的好!”巒峰城主很快恢復了過來,心知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,只能抬出後臺,希望能夠讓他們有所收斂。
“念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,這次便放過你。今日之事,你就當沒看見好了!”楚浩雲說著,隨手丟擲一塊令牌,那巒峰城主接過一看,頓時瞳孔微縮。
“天……天誅令?”巒峰城主心頭一顫,那是最核心的天誅執行者才能佩戴的東西。天誅令一出,代表著天誅執法的絕對毀滅,從來沒有人能夠逃脫過。而在這個過程中,誰若是幹阻礙天誅執法的行動,便一視同仁進行毀滅打擊。
巒峰城主的嗓子眼有些發乾,他實在是想不明白,自己兢兢業業這幾年,怎麼會攤上這樣的事情?楚浩雲抬手間,將天誅令取了回來。巒峰城主有些不甘心,上前問道:“大人,請恕在下冒昧,我這妹夫與部署到底是犯了什麼事情?天誅執法,也都是公開化的,作為天啟國的一員,我想自己有權利知道這一切的因果。”
“既然你想知道,那我便給你這個機會。不過,這件事情,希望你不會說出去才好。”楚浩雲說著,對四命雲獸使了一個眼色,四命雲獸頓時會意,四種極元之力在小院中連續佈設了四道結界。
“動手吧!”在楚浩雲無情的話語中,四命雲獸一掌一個,在電光火石之間已經將那八名守軍全部拍成了肉醬。巒峰城主剛想說什麼,但見那些應該已經身亡的傢伙,體表忽然泛出濃郁的邪氣,不成人形的軀體迅速修復,片刻後,他們一個個散發出了不弱於天境巔峰的氣息。
楚浩雲踏步間,來到巒峰城主身側,原地不動,氣勁自發,將巒峰城主護在中間。
“現在,你明白了嗎?”楚浩雲淡淡的問道。巒峰城主的嗓子有些發乾,不敢置信的道:“邪罰者?那……”
說到這裡,他又看向了與自己朝夕相處的妹夫。
“他的情況,比這些人更加複雜。”楚浩雲說著,四命雲獸那邊,一道極元之力已經劈在了那人身上。
“吼!”那人低沉一吼,身上發出一股無形波動,竟然卸去了極元之力。緊接著,澎湃的邪力擴張,不斷的衝擊著極元之力凝化的結界,想要衝破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