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裡是天池國度駐地的深處,四周各色建築,無不透露著嫵媚妖嬈,點綴飾物多以女性為主。青青草地盡頭,是一個藍色的小湖,湖邊兩道倩影佇立,各自凝視湖水,沉默無聲。
“她們就在那裡,你們自己去吧。”凝婼瞥了一眼風雪郎,無奈的嘆了一口氣,搖了搖頭,轉身離去。
“喂,風老弟,你以前到底幹過什麼?怎麼那些瑤山天池的女弟子,都以那種眼神看你?”楚浩雲捅了捅出神的風雪郎,風雪郎聞言,下意識的摸了摸心口,苦笑了一下沒有回答。
見他不說,楚浩雲也不再繼續追問,緩步上前。君雪晴二女也似有所感,各自回頭,兩女神態各不相同。君雪晴淡淡一笑,彷彿早就知道楚浩雲回來一樣,瑤姬看著走進的風雪郎,冷若冰霜的俏臉微微顫動,雖然努力剋制,但是眼神卻在不斷的變幻當中。
“雪晴,好久不見,有沒有想我啊。”楚浩雲上前打招呼,這次再見君雪晴,那種奇異的影響力不見了。但是,楚浩雲心中卻又莫名的感覺空空的。風雪郎與瑤姬四目相望,相距十步,各自沉默發呆。
“你這小傢伙,嘴巴倒是越來越調皮了,是夢流蘇那丫頭影響的嗎?”君雪晴淡笑道。她的稱呼,頓時令楚浩雲更加鬱悶了。
“你是瑤山天池的弟子?”
“不是,我說過,要出來走走的。”君雪晴笑著,但楚浩雲卻感覺她的笑容比往昔多出了一些莫名的落寞,眸光中似有嘆息與無奈。
看了一眼風雪郎二人,看情況,他們兩個短時間內不會有開口的話題了。楚浩雲也不想去打擾,便走到君雪晴身邊,小聲的與其敘舊。
不經意間,楚浩雲碰到了君雪晴的小手,剎那間,他的身體一震,仿若是觸電了一般,瞳孔微縮,猛地注視著君雪晴的俏臉。
“雪晴……你……”
“呵呵,你感覺到了?”君雪晴灑脫一笑,如同雪蓮最美豔的時刻。
“這是怎麼回事?”楚浩雲心中波瀾起伏,滿腹疑惑。君雪晴無所謂的搖了搖頭,輕笑道:“沒什麼,一些註定的事情,是無法改變的。至少,在這段時間裡,我走過了不少風景。”
楚浩雲的眼神變幻不定,看了一眼緩步走向風雪郎的瑤姬,對君雪晴傳音道:“你與瑤姬相交,不會是為了她手中的瑤霞碎片吧?”
剛才接觸剎那,楚浩雲驚覺君雪晴現在身上的情況,與夢流蘇相差不多,生命力量流逝當中,而且,她體內的五臟比夢流蘇衰竭的更加厲害,按照推算,以她身體的情況,再撐持一個月,便已經是極限了。
“不是,你這麼問,那個丫頭……也快到極限了吧?”君雪晴沉默了一下,看著眼前的湖水,感傷的道。
“你怎麼知道?”楚浩雲更加疑惑,她們兩人……
君雪晴摸了摸自己臉頰,看著湖水中對映的玉顏俏臉,輕聲道:“這是天性,就像我們每次見面,都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一般。瑤姬身上的確有一塊瑤霞碎片,不過,你也別太抱希望,就算你拿到瑤霞碎片……算了,不談這些傷感的話題了。這次,能夠再看到你,我很欣慰。有朝一日,君蔓花開,你會了解的,在此之前,我希望你不要多問了。”
“唉……”楚浩雲暢談,他忽然間發現,君雪晴對於自己的那種奇異影響,再度出現了。自己一時間,竟不想去觸動她的任何秘密。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第二氣海內發芽的君蔓花種子,看其模樣,等到葉茂開花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。
在這時候,風雪郎二人,也終於打破了沉寂,將楚浩雲從感傷中拉回了現實。
此時風雪郎與瑤姬距離不過幾步,四目相對,眸光各有神采。風雪郎的眼中蘊含一抹柔情,三分惆悵還有幾分的困惑;瑤姬眼中,神采更為複雜,除了一抹愧疚之外,剩下的卻是風雪郎讀不懂的含義。
“我只有一個問題……”風雪郎欲言又止,握了握拳頭,最後還是問出了心中埋藏已久的疑問。“當初,是你自己的選擇,還是他們逼你做出的選擇?”
瑤姬聞言,複雜的眸光一清,盡復冷漠。小手不覺間,又一次的貼在了左臂上,淡漠的道:“事到如今,這件事情已經沒有意義了。如果,你真要答案,我只能告訴你,我只想走上高峰,在這條路上,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。誰,也不能阻我之路!”
“是這樣嗎?”風雪郎笑了,笑聲悲涼婉轉,瑤姬俏臉微微動容,但很快又被冰霜籠罩。風雪郎垂下頭顱,靜默了許久,猛地抬頭,凝視著瑤姬,沉聲道:“既然如此,那,我想與你立一個賭約,就當是當初一切的落幕。賭約過後,我們再無瓜葛!”
瑤姬緩緩閉眼,淡淡的道:“說!”
“楚大哥,我若加入你的天啟侯府,你願意接納我這個廢人嗎?”風雪郎沒有立刻答話,而是向楚浩雲詢問道。
楚浩雲微微一愣,他也搞不明白風雪郎想要做什麼。但還是笑著點頭道:“本侯的天泣三律治下,除卻作奸犯科及陰謀奸佞之外,歡迎任何人的加入。老弟願意,我自然沒有意見。”
“好!”風雪郎點點頭,露出欣慰的笑容。轉而對瑤姬道:“我決定隨楚大哥參與預演之戰,我們就賭我能否撐過預演之戰。若我能在預演之戰不死,便是你輸了,作為勝利的籌碼,我要你手中的瑤霞之玉,反之,一切雲煙過。”
“你在說笑嗎?你的生死與我何干?”瑤姬冷笑。風雪郎淡淡的道:“不賭也可以,但別怪我將瑤山天池的醜事揭露出去。即便那件事情對你們影響不大,但是,對於你這位即將競選天池聖女的天驕來說,我想會有些影響的。”
“你再逼我殺你!”瑤姬眼中閃過一道寒芒。風雪郎無所謂的回了一句道:“隨你理解便是,楚大哥我們走吧!”
一切發生的太快,就連楚浩雲都沒有反應過來。對於預演之戰,楚浩雲已經做好了準備,現在又加上風雪郎……他鬱悶了,不過,再怎麼說,風雪郎的賭約,也是為他著想的。
以楚浩雲幻魔瞳的目力,自然可以看得出,現在的風雪郎,看似平靜,但渾身肌肉緊繃,嘴角都有些抽出,顯然他對自己的情緒壓制的極為幸苦。
“我明白了,看來,我還不夠堅定。風雪郎,今日之後,希望我們永遠不會再見!”瑤姬深吸了一口氣,眼中的殺意變得堅定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