凝神間,體內的能量源散佈於體內,讓他的元力始終處於巔峰狀態。
忽然,一絲光點從他的體內逸散而出,在他的面前勾勒出了熟悉的身影。
“雷斯大叔!”楚浩雲有些發呆,虛幻的光影,是他曾經最溫暖的港灣。
“浩雲,說實話,我並不希望我們會有這一次的見面。當你能見到現在的我時,說明我早已身亡,而你也步入了星辰境行列。這條路,一直是我避免發生的,我從不希望你能涉足高深的武道,只願你一生安然與平凡。”雷斯虛影緩緩開口,這是他遺留的最後意志。
這種事情雖然奇怪,但楚浩雲卻沒有時間去懷疑什麼。一般來說,天境以下之人魂隨身滅,唯有天境以上的強者,才有可能將自己的意志力量保留下來。
“不過,天意難違。你既然已經選擇了道路,就要勇敢的活下去。”雷斯幻影幻滅,在楚浩雲的面前勾勒出了一個畫卷,裡面的景貌,正是楚浩雲多次夢到的千刃雪夜之地。楚浩雲疑惑之際,黑豹雷斯的幻影再次凝聚,畫卷無蹤。
“未來若有一日,您能真正的成長起來,望你回到故鄉一行。我知道,這對你來說或許不公,但是,你可能是故鄉唯一存活下來的人了。楚家村,這美好的夢,我編制了無數年,終於可以放下了。”黑豹雷斯嘆息道:“這股力量,是我留給你的最後禮物,本想讓你在那裡靜靜的納入體內,為你增添一些保障,卻不想你一去不回,好在,幾經輾轉,我們終於再次相遇了。”
“雷斯大叔……”楚浩雲的眼睛有些溼潤,雷斯的話中雖然有諸多疑雲,但楚浩雲能夠真切的感受到黑豹雷斯對他的關愛。
這股力量遠超當初穆天德的修為,雷斯若是以整股力量對抗,絕無可能死在穆天德手中。但當時它若那麼做,便會引來更多高手的覬覦。他將這股力量分離,只為幫助楚浩雲一把,在生命終刻,雷斯依然無悔。
“小傢伙,我們後會無期了。我知道,你有很多疑惑,可惜,我不能告訴你,你需要自己發掘真相,而這條路上,你要變得很強才行。我永遠與你同在……”最後的話語,燃盡了最後的意志與生命。
生命燼竭之刻,黑豹雷斯依然無悔。
“不!”楚浩雲雙目具睜,淚水滑落。想要努力抓住眼前最後一抹泡影,然而,鏡花水月,終究虛無。逸散的光點,緩緩無蹤,這片次元領域也彷彿失去了支撐的力量,轟然粉碎。
凝神間,楚浩雲佇立在洞穴內的石臺上,腳下原本翡翠般的石臺已經龜裂。楚浩雲失神了很久,最終在柳湘靈的呼喚下,才回過神來。
“你沒事吧?”柳湘靈關心的問道,她很少感受到楚浩雲的這種情緒。
楚浩雲沉默不語,抬手間收回了將疾風豺啃食一空的噬元異形們。漠然的向外走去,走出洞口的剎那,腳步微頓,嘶啞的聲音響起:“湘靈,我想一個人靜一靜,你先回去吧。異獸之事,已經了結!讓鍾維青他們不用再顧慮這邊,若穆雲宗要戰,那便一戰!”
沒有了顧慮,神識展開後,楚浩雲也看到了幾十裡外正打的火熱的鐘維青與穆雲宗等人。
“你自己保重,我在天啟侯府等你。”柳湘靈複雜的看了看他,留下一句話,兩人在此分別。
楚浩雲有些茫然,行走在熟悉的土地之上,看著熟悉的林海,彷彿黑豹雷斯就行走在自己的身旁。往昔的諄諄教誨,依稀在耳畔閃過。
許久之後,楚浩雲來到了楚家村的村口,靠坐在殘破的雷斯雕像旁,回憶著當初的一切,不知道過了過久,楚浩雲沉沉的睡去。
這是一個安靜的美夢,夢中,楚家村一切安好,他也再次悄然溜出去,與黑豹雷斯在林海中撒歡、品茶,傾聽著黑豹雷斯的諄諄教誨。
不覺間,一道淚痕劃出面具,打溼了殘破的雕像一角。
然而,不論是他還是離開的柳湘靈都沒有察覺到,在他們離開不久,洞穴內的龜裂的石臺中,一道模糊的暗影悄然浮動,被一股無形之力牽引,穿越群山,向萬靈山最深處的方向飄然而去。
“未來不可期,莫要再相見!”風中,一絲沉痛的嘆息飄過,散入萬靈山深處,再無蹤跡可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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