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薛三什麼時候進京?!”
剛說了一句,他忽然想起招撫使進京要禮部宣召,於是便又命人將中書令、禮部尚書、適中等一應重臣近臣都宣如禦書房,商議薛三進京的事。
於是來的路上,幾位大唐頂級權臣對於薛三這倆字的含金量有了新的定義。
這小子出去這麼多年,歸來還能得陛下的看重,這而不是一般二般的能耐,畢竟以當今聖上喜新厭舊的性子,能讓他記了小10年也不容易。
“眾卿。”
李隆基滿面紅光。
“薛三走了8年,說帶回了海外的良種,還發現了新的土地,不日便要返京,諸卿怎麼看?”
怎麼看……還能怎麼看?當然是捧著陛下的臭腳吹啊!
禮部尚書是第一個開口的,畢竟薛三這個招撫使是他們禮部的官職,說起來薛三立功就是禮部立功,這發現海外疆土的功勞可是不小呢,所以他馬上高呼他天佑大唐,陛下乃是天命聖君,德佑大唐,禮·部的招撫使方能在天子功德的護佑之下,在海上所向披靡,揚大唐之國威。
重臣:……媽的你小子嘴是真快啊,把我們的詞兒都給搶了!
沒辦法,在場的都是人精,誰還看不出陛下的心情,當然都得撿好聽的說。
至於薛三是不是真找到了他自己說的那些東西……誰在乎呢?欺君罔上也是他自己的事兒,畢竟他們吹得也不是薛三,是陛下。
李隆基聽得龍心大悅。
他就說他眼光毒辣,不可能看錯人,什麼被人騙錢出海尋仙之類的笑話跟他李隆基一點都不挨著。
他當初給薛三錢,是因為薛三的確拿出了讓他相信的東西,飛天氣球和救命良藥,光這兩樣古往今來的君主有哪一個見過?造船出海這不也真帶回來成果了嘛!
心情愉悅,大筆一揮,命招撫使即刻攜船進京面聖。
本來李隆基還準備親自迎接,第一時間看看薛三這回又帶回什麼新鮮玩意兒。
可話到嘴邊他又咽了回去,好歹也是大唐頂級掌權者,接一個正七品小官成何體統,還是找個兒子代迎吧。
他想了想,還是派了長子李琮。
這幾年太子李瑛不怎麼受他待見,得他看重的幾個兒子又都派了出去,李琮兩年前從龜茲城回來一直沒安排什麼差事,此時正在長安城裡的郯王府賦閑,倒是個不錯的人選。
倒不是李琮犯了什麼錯,而是大唐的皇帝是他李隆基,底下的皇子可以人人都出色,但不能有人太過露頭冒尖,不能打破彼此間的實力平衡,相互牽制才是他想要看到的局面。
李琮在磧西幹的不錯,是太好了,但他又當不了太子,所以必須換下。
不過他也會補償長子,李琮跟薛三關系不錯,這次出海造的船也是李琮拿了大頭,讓他去接應薛三正好。
於是就這樣,李琮奉旨去明德門迎接遠航歸來的招撫使薛大壯。
其實在此之前,李琮的心情還是十分鬱悶的。
任誰辛辛苦苦在龜茲城這麼多年,好不容易把西域從一團亂麻八方覬覦變成一家獨大諸國歸附,這其中的艱難苦困他是自己吃了個遍。眼看著局勢穩了,日子好起來了,他又得給後面的弟弟讓地方,這換成誰誰都得生氣。
但什麼辦法呢?他是一早就被放棄的,必然不能太出風頭。
正鬱悶的在家喝酒,忽然收到宮裡下來的旨意,父皇讓他出城去迎禮部招撫使薛大壯進城。
薛先生回來了?!
李琮從榻上一躍而起,酒也不喝了,忙不疊讓人備水沐浴更衣,他要齊齊整整地去碼頭接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