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現在也不是八卦的時候,主要看按緹娜怎麼想。
那個和她長得一樣的小兄弟多半是知道些什麼的,如果按緹娜願意冒著生命危險去見他,那她就能解開自己的身世之謎。
關鍵是,需要做到這個程度嗎?
按緹娜咬了咬牙,臉上卻露出輕松的笑,伸手摸出了一卷羊皮塞給748。
“這是去伊奧瓜城的地圖,按著上面的路走就能到。你們先去瓜城和巴利魯他們彙合,我再觀察兩天,隨後就到。”
這話說的,那就是要去接觸第一下兄弟了。
748想了想。
“那我們跟你一起吧,好歹人多有個幫忙放風的,情況不好大家也能相互照應著跑路。”
它倒也不是在寬慰按緹娜,雖然人多眼雜目標大,但三人組要戰力有戰力,要工具有工具,真到了逃命的時候可比按緹娜單槍匹馬給力多了。
它那吊籃車裡還裝著熱氣球呢!
於是事情就這樣定下了,海裡古留下看車,748帶著高仙芝和按緹娜鬼鬼祟祟往城外摸,追著神官隊的火把亮光在後面遠遠地跟。
雖然同為特奧蒂瓦坎的衛城,但神官和兵士在特城從來都不是一個階層的存在。作為軍營的路皮察距離特城有幾十裡的距離,但神官居住的齊皮察,它其實就坐落在特城的外延,最多不過七八裡的路。
說是臨時營地,其實用的都是當年神官助手居住的房子,遠比路皮察的殘磚爛瓦氣派。
“看著他們也沒受苛待啊!”
高仙芝小聲嘀咕。
不但沒受苛待,之前那位兇神惡煞的剖心祭司對待祭品們還格外和氣,不但一一把人送進了房子,還貼心地安排了一些侍從照顧對方,沒過一會兒748便看到那些侍從抬著熱水和食物進了祭品住的房子。
“有看守,但不是很嚴密。對方似乎並不擔心這些祭品會逃走。”
高仙芝壓低了聲音對按緹娜說。
“你也有心理準備,一般這種明知道要死還不跑的情況,不是有把柄掌握在對方手中,就是被洗腦了。”
“等會兒咱們潛入進去直接綁了那小子就走,你可千萬別露面,我怕他會直接喊守衛連你一起抓了。”
按緹娜嚥了口口水,點頭。
雖然很不想相信這個事實,但她也不得不承認高仙芝的話很有道理,而且還是最穩妥的安排。
自己和那個少年長得十分相像,被認定為雙生子是很正常的事。她現在就很懷疑母親不讓她來特城就是因為這個身份問題,聽那光頭佬的意思是祭品的品質不夠高,要是那少年還有雙生兄弟姐妹就可以直接獻祭天神,根本不需要用這麼多人祭祀了。
她被抓住,她也得被被剖心挖骨。
想到這裡,按緹娜還挺不好意思的,畢竟是因為她的事讓朋友們冒險,她自己還縮在後面。
但748和高仙芝都叫她不用在意,畢竟這事兒看著難度也不算太大,大唐男兒可不好讓個小姑娘孤身犯險。
於是兩人商量了一下,決定等天色再晚一些就動手。
這期間他們也沒閑著,高仙芝提前在這座小鎮周圍踩好了點,規劃了一個最佳逃跑路線。748則是去城外的樹林裡撿拾材料做了副簡易擔架,方便裹挾著人質跑路。
至於按緹娜,她一直在密切監視營地裡的情況,把兵丁巡視的路線和時間摸,以及神官祭司居住的方位都查探清楚,這才放鬆了一些心緒。
那個長得和她很像的孩子,似乎是個非常安靜的性子,他一直在屋裡看書,一點都不像其他祭品那樣,一進營地便開始醉生夢死,尋歡作樂。
午夜過後,貴族祭品們的醉生夢死也逐次結束,營地陷入一片沉寂。
748覺得時機來了,跟高仙芝趟好了路線,倆人悄無聲息溜進了小少年住的房子。
該說不說,這些自稱霍契爾卡拉克人的安防意識真心不行,哪怕是比照鼠尼施和拔汗那都不如,更別說後突厥和吐蕃了。
月黑風高,高仙芝如入無人之境,可憐那小少年還在睡夢中就被他一巴掌怕暈了過去,悄無聲息地被綁了出來。
748第一次幹這法外狂徒的勾當,整隻統都興奮異常,比比劃劃讓高仙芝把孩子的嘴給堵上。
“萬一是個被洗腦的呢?醒了之後非要回去讓人挖心挖肝,邪教害人咱不得不防啊!”
薛大人說什麼高仙芝就聽什麼,於是昏迷中的小少年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塞住了嘴巴,捆豬一樣被困住手腳,抬著溜出了營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