拔汗那,那應該是比突騎施更往西的地方吧。
“沒關系,我已經給張孝嵩寫信了。”
748胸有成竹。
“從長安出發的時候就送出去了,算算時間現在也應該收到了,我告訴他我會直接來瑪紮不坦城。”
“張孝嵩要是有心,他應該回來瑪紮不坦城見咱們,到時候咱們一起幫他想辦法,爭取盡快把第一個任務過掉。”
“那要是他不來呢?”
薛大壯還惦記著自己之前被張孝嵩壓了一頭的惡氣呢,聞言酸溜溜地道。
“你別看那小子長得人模人樣的,我跟你說最不是東西就是這種人,你聽沒聽過那句,叫什麼負心薄倖讀書人……”
他正給張孝嵩上眼藥呢,就見有人在他家的矮平房門口探頭探腦,正是張孝嵩本人!
啊這就有點尷尬呢,正說人壞話結果正主找來了,來的還比預料的快了許多,可見是一收到信就往瑪紮不坦過來了。
“張禦史,好久不見。”
尷尬的大壯只好先打招呼。
“薛先生,你可算到了!”
張孝嵩上前一步,一把抱住薛大壯的手臂,用力地晃了晃。
“我聽說你乘坐氣囊從長安飛來磧西,我一直擔心得不行,幸好你平安無事!”
要說人長得好看就是佔便宜,薛大壯那麼羨慕嫉妒張禦史的顏值,在直面這張臉的時候他也說不出一句不好的話,反而覺得心裡十分熨帖。
偉丈夫,美男子,不但大姑娘小媳婦愛看,老爺們也愛看啊!
不過“名留青史”的豪情壯志到底還是佔了上風,大壯生怕自己和張禦史閑聊耽誤了收複拔汗那大業,忙不疊和748交換了意識。
於是張孝嵩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,薛先生還是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、老神在在,彷彿從長安飛到磧西只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兒。
“張禦史急著過來,怕是有要事吧?”
聞言張孝嵩一愣,下意識地點了點頭。
“的確是有件大事要跟先生商量。”
他想了想,到底還是不準備隱瞞,便把最近的緊急軍情說了出來。
“之前我出使廓州,廓州地區極西,乃是我大唐與吐蕃之間的戰略要沖,那邊的土地貧瘠,屯田幾乎沒有什麼出産,糧草補給十分艱難,再加上逃兵的情況嚴重,如果吐蕃在此發難,我大唐幾乎沒有抵擋之力。”
“我將此事寫了封摺子上奏陛下,陛下許我去磧西考察軍情,必要的時候可以相機行事,不必層層上奏。”
“我在廓州遇到一支從拔汗那內遷的部族,據他們說拔汗那內部正在內鬥,拔汗那貴族阿勒達現在風頭正盛,現任拔汗那王遏波有點控制不住局勢了。”
“拔汗那內附大唐已久,乃是我大唐的藩屬,一旦拔汗那爆發內亂,西域怕是又要再起戰事。最怕到時候默啜可汗渾水摸魚,舉兵南下,那我安息都護府便要危矣!”
說這話的時候張孝嵩神情凝重,兩條眉毛絞在一起幾乎分不開,可見是對拔汗那的情況極其憂心。
“我來西域之後便按照先生您的圖紙籌建安西軍器監,可現在突生變故,恐怕一時半刻也顧不得造高爐冶鐵了。我現在發愁的是拔汗那,安西都護府原本便是募兵不足,還要分出一大部分防備後突厥的突襲,以安西都護府目前的積存,人員補給都是捉襟見肘。”
“可若不救,一旦拔汗那生變,我大唐在西域的權威就沒了,以後再想號令諸部族幾乎無可能。先生與仲山有點撥之恩,又是安西軍器監的監作,敢問此局可有破解之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