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都北門,雞鳴剛過,城門尚開,一路鐵騎聲起~
“這麼早,大哥別來無恙?!”霍之皓一派閒適悠然的模樣,較之於有些風塵僕僕之人大相不同。
“呵呵…看樣子,四弟也一夜未眠?!”
霍之皓微皺了皺濃眉,有些疲憊道:“不過…我要把大哥好一些!這麼一大清早的,便來等著開城門,大哥這是要上趕著去何處?!若是不知道的,還以為,這是大哥迫不及待的想趕著上戰場呢!”
“你——這是你給我下的套!”
霍之皓魅眸輕抬,卻道:“大哥!這可不是本王給你下的套,是左相,念你正值少壯之年,卻並未安身立命,藉此向父皇請了個旨,給大哥一個安邦定國的機會!如何?不好麼?這者說,昨夜,是大哥醉酒,與我何干,諾大的御園,緊盯著大哥之人,可不是我!”
“你少說風涼話!你小子巴不得我死在戰場山!”霍之泰憤憤道,念及昨夜,自己醉酒誤事,卻一失足成千古恨,父皇的旨意尚未下達,母后那兒現在該當不知道動靜,若是知道了,定是免責不了要一通謾罵!只是現如今,他還在為兒女情長,愁眉不展!昨日他特意派人去寶華苑問候過情況,發現若是真的如同紅兒與黎芳所言,素若並未動手,卻不在宮中,那男子多半是餘淵,素若的師兄,那男子為素若可生可死,定然不會看著素若一個人去冒險,只是…她費盡心機,來到他身邊,卻又是否問過,他想要的是什麼?來去匆匆,卻連半點解釋的時間都不留給她!蕭素若!好你個蕭素若!念及此,霍之泰手中拿著配件的手又不由攥緊了幾分!餘淵若是真的帶走了素若,二人定然不會再京都停留,只怕是昨兒夜裡,便出了城!他今兒一早便等著雞鳴,眼見城門大開,便欲出城!
如此認真肅殺的神情,即便是霍之皓,也從未見到過,但願,不是什麼壞事才好!
“四弟!我沒空同你廢話!”霍之泰轉身便要走,那個來去匆匆的女人,他定然不會輕易放過他!他霍之皓即便沒有什麼大的志向,但那個女子,他勢在必得,不為別的,只為…還從來沒有人,敢將他的一片真心,棄如敝履!真心…奇怪,他何時有過真心!
“駕~”馬蹄聲起,一股煙塵的氣息,瀰漫開來,霍之泰並未帶上很多隨從,簡簡單單前前後後過幾人,卻看得出皆是一等一的好手,看來,是他小看他了!
“主子,要不要差人前去看看?”左楓拱手,諱莫如深!
“派阿黃暗中盯著,那小子,也是時候做些事情了!”
“明白!”左楓低應,閃身即走!
烏雲蔽日,今日天色定然不好!
“出來!”霍之皓魅眸輕抬,卻疾速閃身,進了一處較為隱蔽的巷子。
“主上!”
“可有找到師父?!”
聶地搖了搖頭,卻道:“大街小巷,屬下皆照顧了,就是不見庸先生蹤跡!”
“諾大的京都,還能飛了不成,乾孃在京都,師父便必定走不遠,越是難尋,便越是有事,若是必要,請求乾孃出手!”若是師父執意藏身,那怕是也只有乾孃能夠找到他了!
“屬下明白!還有…”
“還要什麼?”這小子何時變得這般吞吞吐吐了?!霍之皓眉宇之間有些不悅,這個時辰,那丫頭該當還沒醒,他可沒時間在這兒同這小子磨磨唧唧~美人在懷,他可要好生享受幾日,三日後——呵…她如何放心的下那丫頭一個人在京都?!
“暗中,有人在盯著我們,而且,不止一撥,對方身手不差,似乎,與北郊山下曾經交過手的那些人,有些關係!”
“不必理睬!現在,還不到揭穿黑麵人的時候,本王,暫時還沒打算與之為敵,一撥人是北郊山下的,一撥人,大抵便是寧太后了,看來,寧太后在福緣寺,並未白待!”
“主子!那咱們要不要!”
“三日之後,便要出征,寧太后的眼線,只可能在京都,差人大概盯著別出亂子變好,若是寧太后按兵不動,大抵是在等著寧家人,她一人孤掌難鳴,如今寧太后回宮,既然要應付父皇,也要應付洛氏,本王這兒,她不過是圖個心安罷了!不必在意!”
“是!屬下明白!”即便閃身,不見蹤影!
城郊——
餘淵馬不停蹄,片刻不敢耽擱,雖然現在素若已經在他身邊,但卻不知為何,他心中總是無法平靜,就這樣便將那那丫頭丟在荒郊野外的真的好麼?餘淵雙手猛力拉扯著韁繩,這馬兒似乎真的如同夏琳兒所言,官家的馬兒,走不長路程,這才剛出城沒多久,便有些慢悠悠下來,到了下一個驛站,定要換了這匹馬兒!
好在那丫頭事事想的周到,想他在外流浪漂泊,真正到了漂泊的時候,卻還不若一個女子!不禁汗顏,一面對蕭素若的事情,便再難做那個淡然若廝的餘淵了!
餘淵單手不禁撫上了懷中揣著的一柄短蕭,那是蕭素若的短蕭,是夏琳兒拿回,交給他的,如今,卻似乎有千斤重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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倏地,脖頸之間一陣寒意——
“籲~”身後之人,那素手上握著的銀簪,不是素若,還會有誰?!
“素若!你做什麼?!”餘淵訝異,沉聲道,停下了馬車!受累的馬兒一經停下,便再也不願動了,見到芳草肥美的草地,睜著諾大的馬眼,四蹄一蹲,便再也不動了!
“餘淵!”素若的身子還有些羸弱,抵著餘淵脖頸的那根簪子並未使力!
“我並未用半分內力,你卻毫無警覺,餘淵,你心中有事!你既心中存著事,便不該帶我走!”素若向內,斜倚在車窗上,緊閉著眼,竟有些說不出的疲憊,聞著青草與空氣相互交融的味道,此刻,反倒是不那麼平靜了!
“待到了下個驛站,我給你找身乾淨的換洗衣裳,你身著宮裝,容易被人認出!”餘淵顧自避開這個話題道。
“我在問你話,是否心中有事兒?餘淵,你帶我走,這天大地大,我們又能去哪兒?!”素若有些無力,渾身癱軟,時至今日,她才恍然覺得,宮內比宮外,更不適合她!諾大的完全世界,能容得下她蕭素若的地方,又有哪裡?!
“若兒!我會帶你去一個沒人的地方,當初我真後悔,沒有攔著你!讓你入了宮,到了霍之泰的身邊!這段日子,受折磨的,並非只有你一個!今日之後,我會遵照師父的遺願,絕口不提”報仇“二字!”
“淵師兄!”素若微微抬頭,卻見餘淵眉頭緊鎖,眸光向著遠方,似乎有些出神,竟也不知,方才的話,究竟是餘淵對她說的,還是對自己說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