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你現在,便已經騙了我!”歐陽亦凡大抵不知,他並不擅長說謊,但凡只要說謊,即便是一貫叱吒商場面不改色的歐陽亦凡,也會結巴!便是如同現在這樣,若是說在別人面前他偽裝的還算好的話,那在她面前,便是——
“亦凡!你不敢看我,你的手…在抖!你是我除了爺爺和姑姑之外最親的人,亦凡!我現在心裡很亂!若是你沒有辦法告訴我你知道的,那——”
“你又想再拒絕我一次麼?!”歐陽亦凡沉聲道:“一個歐陽集團,在我心中的分量,從來就只是為了匹配林氏!”
“方才!你懷疑我會做傻事?”林柔輕笑道,想起方才他急切的眼神,匆匆的便將她一把拉過——
這一日一夜,她都遇到了些什麼事兒?!爺爺想瞞著她什麼?歐陽亦凡又想瞞著她什麼?
“亦凡!”她輕喚了一聲,卻顧自蹲在牆角,雙手緊緊的抱著腦袋,將臉盡數埋入膝蓋之中,不多久,一股濃烈的煙味兒緩緩的在密閉的病房裡蔓延開來——
歐陽亦凡從來不愛抽菸,至少,她從沒見過他抽菸,只是,他的口袋裡卻總會放著煙,便如同現在一般,讓她煩躁,卻也讓她心疼,因為她以前說過,煙味,是她最不喜歡的味道!兒時的時候,每當左文風去到小三街的時候,那股煙味都讓她無法忍受,小三姐的破樓道是個不通風的地方,甚至還伴有這些許黴味兒,那味道,同煙味兒混合起來,很是難聞,以往因為有左文娟在,所以她也不敢吱聲,只是潛意識裡,卻十分憎恨厭煙味!
“爺爺…已經同意了我們的婚事!”他剛剛醒來,同林老爺子談論完之後,他便致電了遠在美國的爺爺同父母,在告知平安的同時,還一併說了自己的打算!很顯然,歐陽家的人,並沒有拒絕的理由!
“這輩子!我都不會再嫁人!”若是沒有緣分做一輩子的事,那麼這輩子,她也寧可不要!況且,她身上還有諸多疑團,紛紛等著她去找尋結果和答案!
或許,在若干年之後,她再想到霍之皓,心不知會不會這般痛!真的…只是一場夢?那夢的感覺,為何這般真實,這般讓她心塞?
歐陽亦凡剛想說話,卻感覺自己頭腦一漲,似乎…從未有過的疼痛,肉體分離之痛!他伸手,想要抓住什麼,卻又似乎什麼也抓不到,卻無意識的踢翻了床邊的熱水壺——
“亦凡!你怎麼了?”林柔聽見水壺倒地的聲音,豁然抬頭,卻險些被飛濺的玻璃碎片給紮上了腳,再看歐陽亦凡,那腳掌更是不偏不倚的直往那碎尖兒上踩去——
她猛力一推,整個人隨著歐陽亦凡一塊倒在地上,方才驚覺他的不妥——
而恍惚之中,歐陽亦凡卻似乎聽到一陣似乎飄遠迷離的聲音——
“二皇子殿下!你該回來了!你該…回來了——”
那聲音不知道是誰在喊——
歐陽亦凡狠狠緊抓著林柔的手——
睿王府。
除卻剛開始的一日一夜,他不眠不休,甚至拖垮了身子,在昨日,引發了第三次蠱毒,盯著阿雯的人,發現阿雯與宮中之人似乎存著聯絡。
而後的一段時間,他例行公事,在外人看來並無不妥,覃景閣依舊是守衛森嚴,卻只是暗中窺探,並未出手制止,沐兒依舊在每日帶著面紗扮演方念柔的角色,卻也只能遠遠的在外人面前露出些背影,好矇騙過一些暗中之人,庸無雙每隔兩個時辰都會幫他運功療傷,壓制蠱毒,雖未曾嚴明,但他知道,庸無雙同他所想相同!
在外人面前,他依舊是那個強悍冷硬的睿王,卻只是為了保護他的女人,然而心中,卻早已因為心中失了一塊,而感到痛苦不堪!
丫頭!若是這是你要我記住你的方式,那麼…即便是天涯海角,天堂地獄,我也一定要將你抓回來,問一個究竟!
而此時,透過層層漂泊的帷帳——
床榻上昏睡了近兩日的人,一貫安靜的睫毛微動——
“不回去!我不…”他好不容易回來,見到了林柔,找回了自己的身體,為什麼…是什麼該死的人!
他的思緒瞬間飄遠,卻似乎在一片混沌之中,看到了明黃的衣角——
“皇上!啟稟皇上!尊龍不負皇上所託,已經將二皇子的魂魄給找尋回來了!”只見那名叫尊龍的人頭上戴著諾大的牛骨,周遭隨意散亂的是五色彩繩編制的辮子,凌亂又糾結,手上扛著一個金鼎,卻似乎在呢喃些什麼咒語一般——
霍昭聞言,頓時瞥頭,卻乍見蕭琴已經快他一步,顧自趴跪在床前,一聲聲喚著夫君…夫君,淚水卻按耐不住的往下掉——
“琴兒…琴兒…”霍之燁的睫毛微動,似乎是聽到了蕭琴呼喚一般,霍昭聞言,立即揮袍,上前兩步——
“燁兒!是我!是父皇!你睜開眼睛看看!薩滿!朕要二皇子現在立即!立刻,給朕睜開眼睛!”霍昭吹鬍子瞪眼道,好不容易得到一絲希冀,他又如何能心中不急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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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皇上請稍等!微臣需要在院子外頭施法,為二皇子殿下將剩下的七魄給召喚回來!”尊龍俯身道,這大概是他這輩子做過最有成就感的事情了!原來這天下之間,真的還有他尊龍尚未窺探到的奧秘!
在他初見二皇子的時候,便察覺到此刻的二皇子只是躺著的一具驅殼,即便呼吸尚存,脈息正常,卻沒有半點靈氣,在他們薩滿一屆,便是離魂之數!這個二皇子,異於常人!他尊龍,此次若是能將此人的魂魄喚回,必定能揚名薩滿一屆!做到他師父都沒法完成的事!
“那你還愣著做什麼?還不快去!”霍昭眉眼之間,分明就是不耐煩!“若是朕的皇兒能夠醒來!那朕必定對你重重有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