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是夫人想的周到,奴婢明白!”
“明白就好!”只是近幾日,榮王妃的院子裡頭,動靜都有些大,這老婆娘,究竟在謀劃些什麼?但願,不是謀劃些對付她的事情,若不,便不要怪她不仁義了!
“慢——”
“夫人,還有什麼事情?”
如夫人沉了沉眸道:“今日,幾時了?”
“夫人,今兒初十了,還有幾日便是中秋月半了!到了中秋月半,娘娘便能和親人聚聚,心性也能好些了!”
“親人?本夫人的親人,也就我表兄罷了!自打表兄被王爺派遣去守了北郊圍城,都許久未曾見過他了!”如夫人感慨道。
“是啊!夫人,若不是表少爺,夫人哪有如今這般舒暢的日子?如今的王爺,可是將咱們夫人捧在手心裡疼著呢!”香兒奉承道。
“那是我表兄知道善加利用,他有現在,難道不是靠了本夫人的關係?總比他在前線征戰送死強啊!”
如夫人的表兄李賀,原本是榮王爺手底下一個不知名的舊部,即便後來皇上肖兵權,榮王爺退居二線,李賀等人卻仍舊在外駐兵派手,直到前幾年,將士們回朝探親之時,他曾攜帶如夫人見過榮王爺,榮王爺一眼相中,如夫人便因此而而進了榮王府,而作為她的表兄,又是最初的牽線人,也由著榮王爺找的由頭,塞了個順水人情,將他調遣至京都,因著此人慣來沒有什麼真本事,如夫人便央著榮王爺好生給他尋個清閒的差事兒,也算報了表兄的知遇之恩!
“約莫此次王爺上北郊,還能碰上咱們表少爺呢!”
“呵呵...但願!只是中秋月圓,豈是我們這些小妃妾可以過的?好了!你下去吧!幫我盯著王妃那頭有什麼動靜!”
“是!娘娘!奴婢遵命!”
如夫人聽到門闔上的聲音,方才回神,今日...初十了,她沉了沉眸,她的月事月初就該來了!宋旭走了半月,是上月月底便去了北郊,她——
......
“咳咳...咳咳咳...別...別過來!不要動本少爺...本少爺...”
“額娘!君弟...是君弟醒了!”宋黎芳難掩心中的激動,眼看天色即將劃破黎明,這一夜,終於過去了!
榮王妃方才因為耐不住睏意便靠在桌上打了個盹兒,聽到這話,更是反射性的站起來,腿腳都麻了,這一來,差點兒便栽倒在地上——
“少爺!少爺!我是小福子啊!”小福子叫苦連天道,為什麼他們家少爺在一醒來便對著他拳打腳踢的!他小福子招誰惹誰了?
“王妃娘娘!您救救小福子啊!”小福子哀怨道,眼瞅著自家少爺還不願意撒手。
“活該!”榮王妃冷哼一聲道,若不是這個不長心的奴才,她的寶貝兒子,如何會受這樣的的苦楚,“讓開!讓本妃來!”榮王妃不由分說的便一腳踹開小福子,徑自在床沿坐下。
“額娘!您慢點!”
宋桎君“嚯”的睜開眼睛,雙眸之中盡是血絲,滿臉的鬍渣,身上的衣衫已經都換置乾淨了!整顆心卻仍止不住的在顫抖......
“不要——”他自喉嚨中嘶吼出聲,滿臉的恐懼的坐起身,那個陰溼腐敗的地牢裡,那個惡毒的女人,還有那些將他丟在骯髒溼田裡頭的人!
“君兒——是額娘!你看看額娘...孩子!”榮王妃急切道,眸中更是不自覺的滲出了淚珠。
“君弟!”宋黎芳微微順了順他的背,作安撫狀。
他“嚯”的沉眸,良久,瞳孔之中才略微有了些顏色,方才道:“水...我要喝水!”
“快!小福子你還愣著做什麼!不想要你這條小命了麼?還不快給少爺拿水——哎...君兒!”
宋桎君的喉嚨裡頭乾澀的厲害,火辣辣的疼痛,那是喝酒的後遺症,頭有些昏脹,更是多處痠痛,冷不防見著桌案上的水壺,便等不及小福子回話倒水,顧自從床上半爬著起來,腳步有些虛浮,狠狠的瞪著眼,連滾帶爬的倚在桌簷上,狠狠的連著茶壺大口慣著,溼了衣襟——
榮王妃看了又是心中大痛,良久,他恨恨的灌了幾口之後,便兩手耷拉的直接往桌邊的地上一坐,力氣如同被抽空了一般,只是不停地撫著胸膛,打著隔,看著不遠處的震驚的榮王妃同宋黎芳,氣弱的喚了句:“額娘!姐姐!”
榮王妃心中氣急,卻又是大痛,上前幾步便要扶起宋桎君,還是小福子搭了把手,方才將宋桎君扶到床榻上,天已大亮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