瞧著屏風外頭至今還跪在地上的數名太醫,神色凌厲道:“一個個腦袋都給本宮拴在褲腰帶上,本宮再問你們一遍,這大皇子妃的身子,可有什麼大礙?宋太醫!以往張福清不在宮中,可是一貫都是你替本宮和各宮娘娘看診的,你的話,本宮信得過!”
“娘娘!微臣惶恐!皇子妃娘娘的身子並無大礙,只是受了驚嚇,路途顛簸,有些…動了胎氣,不過只消微臣稍加開兩服藥調理一下便無大礙了!娘娘放心!”
“懷孕了?”洛氏沉默半晌,“如此!你等便下去吧!好生給皇子妃開安胎藥!若是出了什麼差錯!本宮要了你們的腦袋!”
“臣等遵旨!”
“娘娘!如此…”
“派人去給皇上和皇太后報喜!叫榮王妃進來吧!”洛氏揮手道,如今這孩兒,倒也算來的是時候,只是方才瞧著榮王妃同黎芳,卻並未有什麼不妥,太醫院眾多太醫,以榮王府之力,尚且沒有辦法眾口一詞,顛倒是非黑白!此事,方才還要等泰兒回來才有論斷!
“娘娘!妾身見過娘娘!”榮王妃半弓著身子道,卻一邊在用手絹抹著眼淚!
“免禮!你這是做什麼!這是喜事,這般哭哭啼啼的作甚?”洛氏頗為不喜道。
“皇后娘娘!妾身只是…只是為芳兒感到難過傷心,她畢竟是妾身的親生女兒,如今卻遭受這樣的苦楚!妾身作為母親,實在是一時傷心所致,若是由此衝撞了娘娘!還望娘娘恕罪!”
“你這話裡話外的,便是在央怪著本宮不管不顧黎芳的死活了?”洛氏挑眉道。
“娘娘恕罪!妾身不敢!”
“額娘!母后!”
“咦…你這孩子,怎麼起來了?沒瞅著太醫方才說你動了胎氣,胎性未穩?怎能如此不當心?”洛氏言語之中頗有責怪意味,然同平日裡的苛責嚴厲也是大相徑庭的!
“母后說的是!芳兒明白了!額娘切莫傷心!”
“皇子妃娘娘!讓奴婢扶娘娘回榻上躺會吧!”芳華熱絡的說道,與往日一板一眼的嚴苛模樣更加時南轅北轍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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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母后!只是芳兒這次熱惹惱了父皇,還連累了母后同額娘!芳兒實在是打心眼兒裡過不去!母后,若是要責罰,便責罰芳兒吧!切莫怪罪母后同詢兒表弟!”
洛氏鳳眉一簇,“如今恰巧你有了身孕,本宮在皇上那頭也好交代,即便是皇上有心怪責,看著這孩子的面子上,皇上也定是不會追究!你這個丫頭!此次也算輸是因禍得福!如今這有了孩兒,那邊更是得好生的抓住泰兒的心了!別隨隨便便的便讓那些個阿貓阿狗便攥著泰兒的心了!到時候連你這個正式的位置,都保不準在哪兒呢!”洛氏挑眉道。
“是…是!謝母后關心提醒!芳兒一定會謹記!”
“皇子妃娘娘!當心啊!如今您這身子,可是金貴的很哪!”芳華瞅著宋黎芳腳步下險些一個踉蹌,身子瞧起來虛浮的很,便眼疾手快的扶住。
“皇后娘娘!榮王妃娘娘,方尚書攜子求見娘娘和榮王妃娘娘!”
“方德元?”
宋黎芳狀作懼怕狀道:“母后!額娘,就是那個方澈,他受了睿王之命,竟允許手下之人對欺辱兒臣,若不是…若不是兒臣寧死不屈!母后您是知道的,兒臣的性子,即便是死了,也不會願意自己的身子髒了!方才那個時候,可真的是嚇壞兒臣了呢!”宋黎芳可憐兮兮道。
洛氏的面色不甚好看,雖說知道方澈是霍之皓的人,但也不得不念著方德元的面子上,方德元為官清廉,即便是皇上也大加讚賞,如今又攜子前來謝罪,倒是也說不得,怪罪不得!
只是為了暫且安撫宋黎芳的心態,洛氏卻又不得不出言道:“芳兒!如今你恰巧處於風口浪尖之上,待人處事,一定得比原來更未寬容大度!方才能得到皇上以及泰兒的諒解!母后這麼說,你可明白!尤其是這些話!皇上一貫不喜歡後宮干政,更加莫說這方尚書是皇上一直以來仰仗的朝廷重臣!母后的意思,你可明白?”
“母后…”宋黎芳頓了一下,卻瞅見洛氏身後榮王妃意味深長的一眼,便顧自乖順道:“母后的意思,芳兒明白!方大人是朝中重臣,方公子是當朝的武狀元,自然是父皇看中依仗的物件!芳兒…不會讓母后為難的!”宋黎芳昧心道。
洛氏滿意的點點頭,“宣!芳華!你好生的陪著皇子妃好生休息!在大皇子殿下回來之前,你就待在榮王府,好生的伺候皇子妃娘娘!可明白?若是有了什麼差錯!本宮唯你是問!”
“奴婢敬遵娘娘懿旨!”
“皇后娘娘!這芳兒是切身的女兒,身在榮王府,妾身定當能好生照顧她,不用勞煩芳華姑姑了!芳華姑姑是皇后娘娘跟前兒的得力之人,芳兒何德何能?”榮王妃道。
“哎!別說了!”洛氏略微揮揮手,“這不是芳華親自照料著,本宮不放心!芳華,日後皇子妃飲食上的欠妥當,你都得好生的同本宮彙報!一點兒不准許遺漏!”洛氏義正言辭道。
“奴婢遵命!一定不會讓娘娘失望!”
“芳兒!這幾日,你便安心在榮王府養胎,皇上回來,本宮自會與他言說,本宮過段時日,會叫泰兒親自來接你,這泰兒的心,也著實該好生收收了!”
“兒臣多謝母后!”
洛氏復而又輾轉看向榮王妃,低聲道:“這方大人,恐怕也是你請來的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