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十五,花燈節,月滿則虧。
“大夫!真的是五石散麼?”
夜半,唯一的老大夫,初見那個女子,眼眸中也是說不出的驚豔,號脈之後,卻又長嘆了幾口氣,“公子!不知公子可為安鎮本土之人?”
“大夫!為何這般問?”
只見那老大夫揮退了一旁侍候的藥童,眸色緊張道:“老朽在安鎮行醫數十年,安鎮是西雅同天朝兩國交界之處,原本,本土的安鎮人理應為天朝之人,公子理當知道,若是安鎮本土之人,即為天朝之人,這五石散,乃為禁藥,乃為邪藥!不知公子可知,這位姑娘所中之五石散,是從何而來?”
高泰生搖搖頭,“實不相瞞,大夫,今日,是我頭一回結實這位姑娘!對於五石散一事,我並不知道,在下並非安鎮本土人士,卻是天朝京都之人!”
“嘶~啊~”猶見得剛剛還處於昏睡狀態的楚月,此時卻全身都抽搐起來,整個身子蜷縮成一團,面上難忍之色,似有青筋浮動,似乎,意識也悠悠轉醒……
“大夫!她怎會這般?”
“這這…公子!這位姑娘!老朽還是奉勸這位公子一句,這姑娘,你若是不熟,便趁早料理了吧,否則,若是被他人瞧見了,公子你和五石散,便脫不了干係了。日後若是官府追查起來,你隱瞞不報,恐怕這下場,未必會比這位姑娘好多少!老朽奉勸公子一句,五石散會讓人喪失心智、理智、意識,最終淪為五石散的奴隸,一輩子,知道老死!公子還是快走吧,老朽這兒治不了、治不了、老朽還有一大家子要養活!實在擔不起這個罪名!”
“滾!膽小如鼠的老大夫,我即便是死,都不要你救!”楚月不是何時一人醒來,面上難忍之色,卻並不稍減,豆大的汗珠如被雨淋,面色浮白,宛若一腔白紙,似乎咽喉處的血管,都清晰可見。
“姑娘!你…怎的這般…公子!老朽還是好心提醒你一句,這五石散發病的時候,便生是向這位姑娘這般,若非忍著若非再食用五石散,只是這越食用,便越嚴重,眼下這位姑娘的情況,便是稍加忍不住,便會將自己的舌頭,給咬斷,老朽這一路廬,一直便身家清白,還尚未有過人命官司,公子,你還是快將這位姑娘帶走吧!”
“你說什麼!她會這樣,你怎麼不早說!”高泰生一時氣急,沉聲說道,再看楚月,浮白的唇角有絲絲血跡滲出,排齒咬著嘴唇,似乎有天大的隱忍。
高泰生快步上前,“有藥麼?”他口中所說的藥,定當是五石散,剛那老大夫有言,若不吃五石散,那便只有強忍,若忍不過,便是咬舌自盡而亡。
楚月搖搖頭,儘管她自詡堅強,受著這噬心之痛,仍就是兩行清淚,“你…你會離開我麼?”
“你會離開我麼?”
多年之前……
“娘!求求你,別離開泰生!別離開泰生!”
“滾開!我這一輩子都為了你們高家受了一輩子的苦,現今,你還想讓我守一輩子的寡!”
“娘!不要!”
“咳咳…泰生!孩子!”
“爹…爹…”高泰生半爬半跪,卻始終沒有抓住自己親爹那殘留的半縷氣息。
“爹!別走…別離開泰生!為什麼!”
在大雨滂沱的夜,五歲的高泰生,獨自安葬了重病去世的爹,除了破碗鍋瓢,未曾留下什麼,時光倏變…。
“不…不會!不會離開你!”幾乎是未曾多做考慮,那種感覺是不是叫同情,他自己也不知道。
“來!咬我!”生怕她真忍不住一時咬破了舌頭,高泰生胡亂掰開她的嘴,將手腕塞進她的嘴裡,只一瞬,痛楚似乎自手腕,蔓延至全身,楚月雙目猩紅,卻再不願閉眼。
“哎~”老大夫長嘆一聲,獨自闔門走開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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