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伊的信被送到了京城,若想護送辛父辛母離開,紀俞等人自然不能再躲在暗處。
辛父收到辛伊的信的時候有些生氣,養的這個閨女也不知道像誰,說走就走,一走就走好幾個月,若不是矯春娘送來的信,他都不知道他這閨女膽子大成這個樣子,還敢造反了!
對於造反,他們江湖人沒那麼在意,可,畢竟是造反啊!
她一個女孩子家家的,也敢去摻和!
都怪他,對她太縱容了!
信中說的很簡單,大體意思是她如今身在興城,為楚王效力,怕朝廷得知這一訊息會對他們不利,讓他們跟隨送信來的人離開京城。
京城本就不是他們的故鄉,要離開也沒什麼可惜的,簡單收拾了下,他們就坐上了離開京城的馬車。
只是,馬車讓還有兩個小孩?
紀俞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,只含蓄道:“這兩個小孩要跟我們一起離開,請兩位幫忙照顧下。”
辛父辛母對視一眼,都這麼大的孩子了,看著模樣也得有七八歲,哪裡用得著他們照顧?
只是,既然人家不說,辛父辛母也不是多事的『性』子,不說那不問就是了。
對於李晉的說辭,辛伊半信半疑,卻也徹底打消了在房間裡安置矮榻的念頭。
既然是為了一勞永逸,不過是一時的將就,要忍!
李晉出了府,一路腳步輕快走到刺史府。
刺史府內很清淨,李晉熟門熟路直直走向唐嘯霖書房。
恭敬見禮之後,唐嘯霖嘆了口氣:“李晉,你我之間不必如此。”
李晉微微一笑,他曾經也以為,不必如此,可是,如今看來,這樣的念頭太可怕了。
“禮不可廢。”
心下雖然傷感,卻也感慨李晉的識時務,唐嘯霖話鋒一轉,略過這個話題。
“辛小姐可喝過解『藥』了?”
李晉微一點頭:“早上喝過了解『藥』,還請了穀神醫過去。”
唐嘯霖面上帶了三分急切:“可是恢復記憶了?”
李晉輕輕搖頭,面上也帶了疑『惑』:“毒已解了,卻並沒有恢復記憶,穀神醫說可能是傷了腦子。”
面『色』一變,唐嘯霖不自覺抓緊了手中的椅子把手,帶著三分希冀問:“穀神醫可說過能否痊癒?”
李晉搖頭,打破了唐嘯霖所有的希望。
“穀神醫未見過此毒,也不確定,說要回去想想法子。”
想法子?能不能想出法子是一方面,法子能不能用又是一方面,等辛伊痊癒卻不知要到什麼時候了,怕是,等穀神醫醫好辛伊,黃花菜都涼了!
一股怒氣憋在胸口,不上不下,憋得唐嘯霖十分難受。
待李晉走後,唐嘯霖終於忍不住怒氣,一把揮落桌上的所有東西。
“去請亢少!”
身後,衛凌雲忍不住瑟縮一下,埋低頭領命離去。
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,總覺得最近主子脾氣有些暴躁,完全不復往日的冷靜自持。
亢慶之的府邸離得刺史府同樣不遠,他的府中下人不多,都是他的幾個心腹,衛凌雲來的時候,他正跟歐陽薇在後花園喝茶。
歐陽薇穿著一身嫩白衣衫,捲了小半截袖子,『露』出一截雪白的皓腕,端了茶壺給他倒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