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曉叟跟李晉相對而立,陳曉叟定定看著李晉,等他給出解釋。
“那日,她喝了很多酒,出了宴席一直『亂』走,是我一時沒跟住,她落了水,之後再醒來,就什麼都不記得了,大約是因為醒來後見到的就是我,這幾日只敢待在我身邊,哪裡也不敢去。”
陳曉叟雙眼快要冒出火來,也不知道是生氣自己,還是生氣李晉。
“她身負武功,就算喝了酒也不至於會落水吧?你不是武功高強嗎?怎會連一個喝了酒的人都跟不住?”陳曉叟寒著臉,從未有過的嚴肅。
李晉嗤笑,諷刺看著陳曉叟:“我還以為,你知道她那日喝了多少酒……”
就算是身負武功,可是醉了之後,武功還能有什麼用?
陳曉叟啞然,他自是知道她那日喝了多少酒,那日,不是沒看懂她的眼神,是他的錯,他避開了。
又怎麼能怪別人呢?要怪,就怪他,一念之錯讓她對自己徹底失望,她那日,定然很難受……
“可否,讓我見見她?”陳曉叟痛苦閉眼,似是預設了李晉的指責。
暗暗勾了下唇角,李晉無奈嘆息:“跟我來吧。”
花園裡,女子靜靜坐在亭中,面上一片平靜,是陳曉叟從未見過的柔和。
往日裡的她,都是帶著稜角,儘管面容絕美,卻讓人不敢靠近,如今的她,周身都是柔和的光,那般明顯的變化,一眼便能看出。
果然,不一樣了。
“她,當真什麼也不記得了嗎?”遙遙看著,陳曉叟突然頓住腳步,彷彿沒有勇氣靠近。
李晉不答,只越過他,走向辛伊,因為,辛伊已經看到了他,正在對著他笑。
美人如畫,君子如玉,他們兩人站在一處,竟像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。
陳曉叟突然覺得,自己就算站在這裡,也很多餘。
“夫君,那人是?”
辛伊奇怪看著遠處的男子,那人,貌似十分傷感。
李晉側身擋住辛伊的視線,他不願讓她的目光在陳曉叟身上逗留,或者,他不願她的目光在任何人身上逗留。
“府外的,有些公事要與我談,我怕你等急了,先過來看看你。”李晉臉不紅心不跳說著謊言。
辛伊嬌嗔翻個白眼,心裡卻很受用。
腳底彷彿生了根,陳曉叟用力抬,那雙腿卻紋絲不動,他的身體彷彿變成了石頭,動不了,逃不掉……
只能眼睜睜看著遠處的男女笑語晏晏,相互依偎在一起。
心底冒出個聲音,站在那裡的,本該是你!
眼睛很酸,他閉上眼睛,彷彿就算看,也是種折磨。
可惜,站在那裡的並不是他。
“李盟主?”
連陳曉叟都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,那個聲音怎麼會是他的聲音?
嘶啞,顫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