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伊想到的法子絕對會讓陳曉叟吐血三升,她急急回到自己的營帳。
依照辛伊的想法,如今的時機不能再好,唐嘯霖軍中絕對無人能打得過胡明遇,她只需要去跟唐嘯霖立個軍令狀,若她生擒了胡明遇,就讓唐嘯霖下令讓亢慶之放了歐陽薇。
自然,未生擒胡明遇之前,她不能說出半點跟亢慶之相關的事情,免得唐嘯霖直接拒絕。
陸遠跟韓琦聽了辛伊的計劃,雖覺得有些冒險,但也想不出其他的好法子。
“你真有把握生擒胡明遇?”陸遠問道。
辛伊看向韓琦,韓琦與辛伊青梅竹馬,在辛家莊所學跟辛伊基本相同,甚至造詣比辛伊還要高上一些,辛伊一個眼神過去,他已明白了辛伊的打算。
“你想用縛牛陣?”
他跟辛伊,再加上一個武功路數相近的陸遠,若是搭一個縛牛陣,倒也不是不可行。
見辛伊點頭承認,韓琦向陸遠解釋道:“師父自創的陣法,若是有陸師兄相助,你我三人成陣可生擒江湖一流高手。”
竟有如此大的威力?陸遠想不到辛師叔發明的陣法會有如此大的威力,在他的印象裡,師叔總是吊兒郎當,他本以為是因為辛師叔跟父親私下關係好,所以父親才格外關照辛師叔的。
他重親審視眼前的韓琦和師妹,原來,他們才是真正的聰明人。
聰明人,從不會『露』出自己的底牌。
陸遠對著韓琦和辛伊深深一拜,感激道:“多謝!”
辛伊和韓琦哪裡想到陸遠會對他們行此大禮,兩人一左一右扶起陸遠,辛伊無奈道:“師兄何必如此見外?”
不經歷磨難怎知真情難得,陸遠感念他們的幫助,也對曾經拒絕幫助他的人抱以理解,別人,並沒有欠他什麼,別人的幫助他感激,別人不幫忙,他也無權怨恨。
“師兄,”辛伊有些為難道,“只是,此時你我三人知道即可,此陣法來自於辛家莊之事還望師兄保密。”
陸遠點頭應下,其實,就算辛伊不說,他也不會多說什麼,他從來不是個忘恩負義之人。
跟陸遠演示了一遍陣法,陸遠學得很快,不到半日已經基本掌握了步法。
晚些時候,辛伊去見了唐嘯霖,如今的唐嘯霖,可謂意氣風發,雖然昌平仍未攻破,可是形勢一片大好,勝利在望,他怎能不意氣風發?
見到辛伊的時候心情更是好了許多,他現在無比慶幸自己當日的決定,此女,果然是個福星!
“志先可好些了?”
辛伊凝重的面容出現一絲裂痕,耳尖有些粉紅,看來,她跟陳曉叟之間的事已是人盡皆知。
軍中本就枯燥,好不容易有些豔『色』傳言以供消遣,那些人們還不瘋了似的討論?
裝作沒聽到唐嘯霖的調侃,辛伊抱拳行禮:“唐大人,我今日是來獻良策的!”
唐嘯霖收起臉上的調笑,也嚴肅起來,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。
辛伊說有良策,他以為是相生相剋什麼之類的,他以為會有援軍可用,可他沒想到辛伊所謂的良策是要替他生擒胡明遇。
說實話,這個所謂的“良策”對他並沒有多少吸引力。
軍中有的是天下盟的高手,實在不行還可以調李晉回來,他並不認為生擒一個胡明遇會是多麼難辦的事。
“莫說如今他胡明遇不敢跟我當面對戰,就算真的到了戰場上,我軍中有的是人能殺了他,你可相信?”
絕對的自信,以及對辛伊的良策毫不掩飾的不屑。
“其實,我更倚重的是辛小姐作為廟算所帶來的裨益,旁的,我自有打算。”
辛伊挑眉,這是嫌她多管閒事了?
被唐嘯霖如此說,辛伊也不惱,笑語盈盈離去,心中冷哼,那就看看,他日真的到了戰場上,你是否還能如此自信!
這個日子很快就來到了,昌平城中河水裡全是毒,城中百姓只能靠著幾口井維繫生活,胡明遇無法等下去。
起義軍推進到昌平城外三里處,昌平計程車兵站在城池上就能看見的大旗,偏偏,距離太遠,只能無可奈何看著他們黑壓壓一片擺在那裡,唐嘯霖,擺明了要困死昌平。
如今的形勢一下子翻轉過來,起義軍反倒成了防守的一方,只是,城外防守不同於城池,他們早就做好了血戰的準備。
整體兵力不過是昌平的兩倍,不過留下駐紮在興城和諸城的,能調遣出來的也不過是跟昌平持平的兵力。胡明遇自認為,他沒有理由戰敗。
起義軍的確是想困死昌平,他們唯一的水源被切斷,留給他們的路只有兩條,開啟城門投降,或者開啟城門跟他們一戰。
正月初六,號角吹響,兩軍在昌平外開戰。
箭矢『亂』飛,地上滿是橫陳的屍首,耳邊充斥的是歇斯底里的嘶吼和撕心裂肺的痛苦嚎叫,濃烈的黑煙籠罩著整個戰場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