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辰他們這一屆的學生,入學時間不是在九月份, 而是三月。各個學校有差異, 但基本集中在三月初的幾天,向辰所在的首都師範, 就是三月六號報道。
許恆洲他們學校要更早一些,四號就開始報道了, 所以向辰先陪許恆洲去他的學校報道。
開學那天,向辰和許恆洲空著手去的, 只有許恆洲背了個簡單的揹包,裡面是一些需要的證件。反正他們家離學校很近,步行過來也就十來分鐘的樣子,報道時間不止一天,先看看學校的環境, 報完名之後再添置東西也不遲。
對比他們,周圍其他來報道的同學們就不一樣了, 各個都是大包小包,肩扛手提, 有的一眼瞧過去, 只見一座行李山在移動, 其實是扛包的人被遮住了。
這樣一來,空著手的向辰和許恆洲就很打眼了, 人家都把他們當成了學校的職工, 或者來參觀的, 根本沒想到他們也是來報道的學生, 還有人管他們問路。
好在許恆洲早就來學校踩過點,大致方向還是曉得的,人家問的他知道,就給指個方向。送走一個後,立刻又圍上來兩個,都很客氣的詢問。
許恆洲哭笑不得,這是真把他當學校職工了,向辰邊笑邊幫著他回答別人的問題,他們倆過來的時候自己畫了個小地圖,給向辰用的,他以後肯定會經常過來找許恆洲,怕他記不熟找不到地方。
這會兒他拿著許恆洲自己手繪的小地圖,給人指路條理清楚,從哪走能看到什麼建築都說的似模似樣,特別靠譜。
然後,這兩個人就被包圍了。
大學校園本來就很大,學校也安排了人接待新生,但是現在學校缺人手,不算上面的工農兵大學生,他們這一批可是學校高考進來的第一屆。主持報名工作的,後勤的,繳費的,接待的,學校連老師都派出去,人手還是不夠。
所以大門往裡這塊,就沒人守著,新生來了,往裡面走,總能看見指示牌,找一找,就算繞一繞路,還是能找到各個專業的報名點的。
但是這些新生都虛啊,這學校太大了,他們初來乍到的,看到路口都不敢『亂』走,有指示牌都怕自己領會錯了意思,非要有人指路才能安心。
所以,許恆洲和向辰就被當成了救命稻草,從回答了第一個問路的起,再也沒能往學校裡面多走一步,直接被堵在大門口。
哪怕他們兩個不斷解釋,不是學校的職工,也沒人聽,直到後來真有學校老師來了,才讓眾人散開。
一個老師看了向辰和許恆洲兩眼,詫異地問:“你們是哪個部門的?我好像沒看見過你們。”
要不是向辰看著太小,不像老師,他該問你們教什麼的了。
許恆洲一臉無奈:“我是來報道的學生,這是我弟弟,我們就給人指了個路,就被圍住了。”
早知道不帶行李過來是這個下場,他寧願扛個大包過來,圖什麼方便啊。
那老師也被逗笑了:“你們還沒報名吧,走,先帶你們去報名。”
許恆洲和向辰就跟這個老師走了,路上跟這個老師聊了聊,才知道這個老師竟然是許恆洲以後的專業課老師,也算提前見個面了,他對許恆洲印象蠻好,算是個意外之喜。
之後順利報了名,老師去忙自己的工作,向辰和許恆洲領了鑰匙和學校發的東西,去看宿舍。
這會兒沒什麼新生軍訓,也不像後世學校一樣,會發被褥之類的,所以他們領到的就兩個盆兩條『毛』巾一個陶瓷缸,這些東西向辰一個人就拿了。
許恆洲的宿舍在三樓,不高不低,樓體不算太舊,但也不新了。宿舍是是八人間,四個上下床,六張桌子並在一起放在屋子中間,還有兩張並在一起放在靠窗的位置。
許恆洲進門之後看了一下,臉上沒什麼表情,但是向辰知道他應該不太滿意,不過這是沒辦法的事兒,現在條件就這樣,開頭一段時間總要在學校住的。
他們兩個離得近來得早,寢室裡空『蕩』『蕩』的沒有其他人,向辰問過許恆洲想睡哪個床鋪後,把他的盆都放到他選的那個靠窗戶的上鋪上,然後兩人回家去收拾被褥。
鋪的蓋的兩床厚被褥,許恆洲的換洗衣物拿了兩套,另外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收拾了一包,打包好,一共也才收拾了兩個大包,向辰和許恆洲一人一個,提的無比輕鬆。
到了宿舍,寢室裡已經來人了,正在收拾床鋪。來的兩個人,一個是首都本地的,一個是東北某省的,都是二十來歲的年紀。
許恆洲跟這兩人打過招呼,做了自我介紹,又把向辰介紹給他們,爬上自己床鋪去收拾鋪蓋,向辰在下面幫他把衣服放進櫃子裡。
之後又陸陸續續來了兩個學生,許恆洲收拾床鋪折騰出一身汗,加上屋子兩個月沒人住灰太多,他忍著弄完,很想回去洗個澡。跟室友們說了一聲晚上不用給他留門,就直接回家了。
第二天,許恆洲去學校領書,向辰去接山子,他們安定下來之後,給蔣淼等人寫了信,留下自己的地址。山子考了首都理工,寄信過來,告訴他們他什麼時候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