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的壞的都被陳有山給說光了,老村長氣得乾瞪眼, 陳有山是暗示這年輕後生, 能修就獅子大開口,不能修他也不能怪人家, 誰讓他村裡的打穀機壞得厲害。
這老匹夫,真陰險!
老村長是啞巴吃黃連, 有苦說不出。但是就算這樣,這啞巴虧老村長也吃定了, 誰讓他有求於人呢?
許恆洲聽完,既沒有拍著胸脯子一口應下說能修,也沒遊移不定不敢嘗試,只是微微笑了笑,矜持道:“只是聽您說不知道具體什麼情況, 要看過才知道能不能修。”
他這種態度反而讓老村長放下心,本來因為他看起來太年輕, 老村長還覺得是不是有點不靠譜,但現在一看, 這年輕人穩得很嘛。
老村長是個乾脆人, 當即就說:“那行, 你去看看,能修咱村裡絕不虧待你, 不能修也不怪你。”
但這時候可不能直接走了, 正是吃午飯的時候, 陳有山雖然跟老村長不對付, 但面子上還得過得去,怎麼也得管頓飯。
老村長也不見得想吃陳有山家這頓飯,但他現在有求於人,總要給陳有山些面子,勉強撐出個笑臉,應了陳有山的盛情邀請,留在陳家吃這頓飯。
陳有山也留了許恆洲,許恆洲卻不肯在他家吃,只說家裡就向辰一個人,做好飯等他回去,他吃好了再來也一樣。
陳有山知道他疼弟弟疼的厲害,要是村裡其他家的小孩,這麼大的孩子家裡早就放養了,可是許恆洲還總是提心吊膽把他弟弟當個小娃娃護著。
但是想想人家兄弟相依為命的,陳有山又覺得許恆洲這種態度可以理解。
老村長還想留人,他想吃飯的時候跟許恆洲多說兩句,陳有山卻直接發話說:“那行,你吃完了早點過來,咱好好合計合計。”
許恆洲就這麼走了,留下陳有山和老村長面對面坐著,一臉假笑地吃完了這頓飯。
他回去之後,向辰已經蒸好米飯了,再炒兩個快手菜就可以吃飯。向辰把飯盛起來蓋好,蹲在灶下燒火,許恆洲拆了一袋酸筍,炒了個酸筍肉絲,又炒了個藕丁,一葷一素,分量十足,兩個人吃夠了。
給他們打傢俱的陳木頭應許恆洲的要求,先送來一個小方桌,這桌子很小,將將夠他們兩個坐著吃飯。
陳木頭想不明白要這麼小的桌子幹啥,來個客人就坐不下了,其實許恆洲的打算是等家裡炕盤起來了,可以把這個小方桌放在炕上用。
現在還沒炕,家裡正經用來待客的大桌子也沒做好,他們兩個每天就圍著這個小桌子吃飯,因為桌子太小了,下面兩人的腿都是挨著的。
許恆洲走之前,剛想跟向辰好好說兩句話,結果就被人喊走了,回來之後,又忙著做飯,等終於坐下了,才有心思說兩句。
“我這幾天可能要去別的村,他們請我去修打穀機。”許恆洲一般不瞞著向辰什麼事,直接就說了。
向辰正夾菜的筷子一頓,“要去哪兒?”
“西邊的一個村子,離得不太遠,走半個小時就到了。”許恆洲給他夾了一筷子肉絲,讓他趕緊吃飯。
向辰把他夾的菜全吃了,才低聲問道:“晚上回來嗎?”
“不回來我住哪兒?”許恆洲故作生氣:“才多大就想把你可憐的哥哥趕出門,狠心的壞小孩。”
壞小孩被他逗得抿唇笑了,翹著嘴角,臉上的神情也歡快起來:“對呀,以後你還要我給你養老,你要是再欺負我,等你老了走不動了,我也給你用紅頭繩扎小揪揪,也拍照片,洗出來掛牆上!”
他似乎想到了那個場景,樂得眉眼彎彎,翹著小下巴得意地看著許恆洲。
這真是非常可怕的威脅了,許恆洲笑得飯都吃不下去了,“太嚇人了,我再也不敢欺負星星了。”
他舉著手作投降狀,嘴上說著害怕臉上卻在笑,向辰也放下碗撲進他懷裡,伸出爪子去捏他的臉:“不許笑,你這話太假了。”
許恆洲在他腰上戳了兩下,向辰立刻笑著縮成一團,“癢,別碰我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