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辰對他一笑,不接他這話,跟他哥一人拿了個包子啃起來。包子皮一咬開,香氣更濃郁了,陳建國嘴裡的口水簡直要氾濫了,手上那個大白包子一個勁兒勾引他。
他看了看向辰和許恆洲,這倆都在吃包子,沒人看他,最終他也沒控制住,一口下去幾乎咬掉半個包子。
白麵做的包子皮,裡面的醬肉調得剛剛好,鹹淡適口,肉汁四溢,陳建國氣都沒喘,狼吞虎嚥地把一個包子光了。
吃完後,陳建國意猶未盡地砸吧了一下嘴,難怪人家都說縣裡國營飯店的醬肉包子是一絕,真是好吃。這會兒他開始後悔剛才吃太快了,應該慢慢吃的,還能多嘗會兒味道。
還沒感嘆完,又一個包子遞到面前,向辰自己還吃著,努力嚥下嘴裡的食物,對陳建國道:“一個不管飽,再吃一個吧。”
陳建國臉上的紅暈一路連到耳根後面,他扯著嘴角對向辰笑了一下,想要拒絕,最終說出口的話卻變成了:“那我再吃一個”
陳建國蹲在一邊,仔仔細細地把這個包子看了一遍,咋看咋好看,他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線,張大了嘴把包子湊到自己嘴邊,剛要咬下去,突然停住了。
他已經吃了一個,這個帶回家給他爹孃嚐嚐吧。
陳建國扭頭偷偷看了許恆洲和向辰一眼,兩兄弟頭挨頭不知道在說什麼,陳建國從車上『摸』了一張包東西的舊報紙,把包子包起來,小心地放進自家那堆東西里藏好。
許恆洲和向辰好像什麼都沒發現,一人吃了兩個,就算吃完了。
陳建國看了一眼裝包子的那個紙包,裡面還有好幾個包子,估『摸』著他們是準備帶回家吃的。
沒想到向辰又拿了一個包子給他,陳建國這次怎麼都不肯收,人家自己才吃兩個,他怎麼好意思再拿。
許恆洲解釋道:“不是給你的,這是給村長的,這裡沒外人,我跟您說實話,村長幫我們很多,這個包子給他帶回去嚐嚐。”
陳建國這才把包子接過來,滿臉笑的包好,跟自己那個放一起。他都想好了,既然有兩個,他那個可以給老婆孩子嚐嚐,他家婆娘嫁給他這麼多年,也沒吃過什麼好的,正好讓她見識見識。
吃人家的嘴短,陳建國雖然不至於因為兩個包子就對許恆洲和向辰多好,但態度確實和善了許多,話語間的距離感也不見了。
三人有說有笑地回到村裡,過河的時候河邊有幾個三隊的村民,不停地往牛車上看,看完又去看許恆洲和向辰。
陳建國沒管他們,直接趕著牛車過來河,過河的時候,那個簡陋的木橋吱呀吱呀響,嚇得向辰拉緊了他哥的手,生怕自己掉下去。
許恆洲倒是不怕,還有心思跟陳建國搭話:“咱村裡這橋好像有些年頭了?”
“可不是。”陳建國道:“還是我家老大剛出生那會兒,發大水了,把原來那個橋給沖垮了,才建了這個,眨眼也有十多年了。”
許恆洲眸光微閃,好似不經意問道:“這麼些年就沒想著建個新橋?冬天要是上凍了,可不好走。”
“何止是不好走啊!”陳建國說著就皺起眉:“梅子你們曉得吧,就是跟你家小子玩得不錯的那個,她原先有個哥哥,聰明得很,腦瓜靈,爹孃就想送他去讀書,以後考個工人進城去。”
“可是那會兒咱村裡的老校長沒了,剩下的兩個老師,一個找了個關係調進公社小學去了,一個女老師嫁人了,去了別的村,村小就沒了。梅子家只好把那孩子送到公社小學去讀書,那年冬天冷得很,那孩子上學的時候在橋上沒走穩,摔下去了,他爹那天送他,伸手撈沒撈住,直接跳下去救他,大冬天的,河面上還有碎冰,父子倆都沒上來。”
陳建國長嘆了口氣:“打那以後,咱村裡原來還有幾個上學娃的都沒去了,就怕又出個這樣的事兒。”
向辰聽得怔住,他只知道梅子好像沒爸爸,但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慘事。
許恆洲沉默了片刻,才繼續道:“那怎麼不重修個橋?好歹把橋面鋪一鋪,村裡小孩想上學也安全。”
“咋不想修。”陳建國氣道:“還不是河對岸的那群龜孫子,說什麼他們娃又不用踩這個橋去上學,費這個勁幹啥!有本事你別過河來,到咱山上打柴摘野果子啊!”
陳建國顯然很記恨那邊的村民,嘴裡罵個不停,許恆洲附和了幾句,才裝作不經意道:“要是咱們村裡有個學校就好了,指不定對面的還得過河來上學,到時候就是他們求著咱修橋了。”
公社小學離得也很遠,小孩要走也得近一個小時,要是靠山這邊有學校,他們肯定願意讓孩子就近來這裡上學的。
“哪個老師願意來咱這地方?!”陳建國苦惱道:“我爹找了好多回了,公社裡一直說給安排給安排,就是不見老師來。”
這回許恆洲沒接話,有些話說得太清楚,容易讓人看出你的意圖,好點的幫你達成,但心裡難免有所輕視,並覺得自己幫了大忙。壞點兒的乾脆就此拿捏你,弄得人更是難堪。
不如慢慢引導,總有一天陳建國或者陳有山,會主動建村小,他有信心把向辰塞進去當個小老師。
“哎,到了!”說話間就到了村口,陳建國連忙停下牛車,下一秒一群小孩蜂擁而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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