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多少東西,您不用有負擔。”許恆洲溫聲道,他把紙包拿起來遞給陳老三,“您看,這麼小的一包,真的沒多少。”
確實沒多少,裡面就四塊大餅乾,用牛皮紙一包,精巧好看,拿多了太扎眼,陳老三也不敢收,就這樣正好。
果然,陳老三猶豫半晌,最終沒有拒絕,又大又粗的手裡捏著那個包裝精巧的小紙包,手指都有些不敢用勁。
“喝水,喝水。”陳老三是個訥於口舌的人,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,只能一個勁的讓他們喝水。
向辰早就看見門口扒著門的小孩了,看著他手裡的碗的眼神,簡直在發光。他衝那個小孩招招手,讓他進來,陳老三看到他的動作,一扭頭便看見自家小兒子扒在門上。
“出去!”他皺眉攆他。
“給小弟弟喝吧,我跟我哥喝一碗好啦。”向辰連忙阻攔。
許恆洲也道:“走的時候喝太多水了,一會兒還得去別個家裡,我們兩個喝一碗就夠了。”
陳老三這才緩和臉『色』,招手讓小兒子進來,小孩臉上一喜,立刻推門跑進來,後面跟著個小女孩,也跑了進來。
向辰把自己手上的碗遞給他,兩個孩子接過去,你一口我一口,喝得滿臉都是笑容。
向辰見了也跟著笑,那種單純的幸福,看著就讓人心裡也跟著開心起來了。
他抓著他哥的手,湊到碗邊,敦敦敦喝下去半碗糖水,意外地覺得這糖水竟然挺好喝的。
喝完糖水,許恆洲站起來跟陳老三告辭,他們還要去陳喜家,不能待太久。陳老三挽留了一下,把他們送到路口才回去。
陳老三一走,陳有山開口道:“小許啊,你這”
他想說點心的事,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,按照數量看,他家裡也是有一包的,如果說自家不要,其他兩家都送了,搞得他好像很特立獨行。要是讓他也別給陳喜家送了,回頭陳老三那邊一說,他們倆都不好辦。
但是讓他就這麼收下,他心裡也不太安心,總覺得自己付出的沒那麼多,沒做事收了好處,他良心難安吶!
“您呀,別想那麼多。”他一張嘴許恆洲就知道他想說什麼了,“您看看,真是沒多少東西,我家辰辰今天上午還跟幾個孩子分了一份,就跟您這個一樣多,就是給你拿回家嚐個味道。”
陳有山一聽,心下稍安,既然是這樣,就當是兩家走親戚了唄,好歹叫他一聲叔,大不了回頭他多幫襯幫襯這兩兄弟,好歹還了這份心意。
到了陳喜家,因為他家裡兩老還健在,所以兄弟四個沒有分家。正房兩老住著,太晚了許恆洲他們不好打擾,在陳喜家的臥室裡,匆匆道明來意,把東西放下就走了。
陳喜出來送他們,剛走出大門,就聽見後面有爭吵聲,陳喜臉『色』一變,神『色』間帶了幾分難堪。
許恆洲裝作沒聽見,打圓場道:“不用送了,有村長帶路,您先回去吧,這天都黑了。”
陳喜勉強笑了笑,又說了兩句客氣話,返身回了自家院子。
“他們一家呀,人都還行,就老二陳祿的婆娘不是個安分的,攪風攪雨,你以後要是跟他們家打交道,注意著點。”
許恆洲知道陳有山是在提點他,他是一隊的知青,以後有的是機會跟陳福這個生產隊長打交道,他們一家子沒分家,難免會撞上,陳有山這是怕他什麼都不知道,到時候吃虧。
“我知道了,叔。”許恆洲笑笑,一切盡在不言中。
到了陳有山家,天『色』已經不早了,陳家幾個兒子都各自進屋安歇,就陳有山老婆劉翠還沒睡,等著他回來。
一進家門,陳有山顧不得別的,先去把自家那個手電筒翻出來:“你瞅瞅,能修不?”
許恆洲把手電筒後蓋開啟,卸掉電池,又在油燈微弱的光線下檢查了一番,心裡有了底。他沒猜錯,摔的那一下有條線錯開了,連上就好,簡單的很。
但是許恆洲並沒有表現出來,他翻來覆去看了半天,才肯定道:“能修,就是這光有點暗,我怕我把線接錯了,要不明天白天給您修?”
陳有山和他老婆都滿臉驚喜,剛劉翠還嫌陳有山瞎折騰,翻箱倒櫃的,現在也不嫌棄了,沒想到這懷了的手電筒還能修好,城裡來的娃娃可真有本事。
“行行,沒問題。”陳有山臉上樂開了花,能修就好,晚一天沒啥。
“那我明天中午再去找你。”陳有山說。
“不用。”許恆洲一臉淡定:“您明天上工的時候帶著就行,我早點去,一會兒就修好了。”
能早一點兒修好陳有山當然是樂意的,兩人就這麼說定了,他們留下最後一包餅乾,便跟陳有山告別。
陳有山把紙包給劉翠,讓她收好,轉身跟許恆洲說:“我送你們,天晚了,路不好走。”
許恆洲沒有拒絕,陳有山一路把他們送回家,許恆洲硬是讓他把手電筒拿著照亮,明天再帶給他。
經過這幾次的交道,他們兩方也算相熟了,而且都有心相交,於是陳有山沒有再強硬拒絕,打著手電離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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