搬家的第一天下午,許恆洲和向辰忙進忙出, 終於把能準備的東西都準備了, 缺少的也記錄下來,等以後有機會再慢慢置辦。
廚房裡堆了一些乾柴, 是下午許恆洲和向辰一起去撿的,他們住在山腳下, 別的不說,撿柴都比別人方便。
堂屋裡放了個木墩子, 那是向辰撿柴的時候看見,讓許恆洲搬回來的,他們現在沒桌子沒椅的,搬個樹墩子回來,放東西挺合適的。現在那個樹墩子上就放著兩個帶蓋子的飯盒和水壺。
窗子也糊起來了, 村長帶許恆洲來看房子的時候就說起過這個問題,還說他家裡有幾張能用的報紙, 要是他需要可以給他拿來。許恆洲拒絕了,說自己帶了能用的紙。
他用得是一種半透明的油紙, 防水『性』能好, 紙質比較韌, 貼好之後,房間裡少了颼颼的冷風, 立刻暖和不少。
裡屋臥室裡放著他們的行李包, 還有裝著東西沒拆開的, 以後再往外拿東西, 也可以用這個做掩護。
這就是他們家目前全部的家當了,許恆洲繞著房子轉了兩圈,心裡有個規劃。鄉下地方大,他想把屋前那塊地圈起來。從地上殘留的痕跡看,原房主老林頭也是曾經在房前建過籬笆,但是這還不夠,許恆洲的打算是砌個圍牆,一是安全『性』更高,二是他畢竟身懷秘密,多一層防護總是好的。
不過這個事急不來,最起碼得等他在村裡立住腳,跟村人更熟一些,才好開口說這個事。
另外,他進村的時候看見很多人家房間屋後都有一塊菜地,據說知青點的知青們也有一份自留地,給他們種點兒青菜補充平日所需。
許恆洲琢磨著,他這裡地方大,屋後看著挺平整的,不知道能不能跟村長要來,也種點兒小青菜什麼的。
到了晚上,許恆洲用已經清洗過的瓦罐煮了一罐肉粥,加點清爽的小菜,再來一盤切好的飯後水果,向辰吃得直喊撐。
許恆洲好笑地拉他起來轉了兩圈,順便把自己的計劃說給他聽。向辰眼睛一亮,眼前彷彿已經出現了他哥描繪出的那副畫面。
“我們可以在院子裡種棵樹!”向辰道:“種果樹吧,夏天可以乘涼,還能吃果子。”
“行。”許恆洲大方的同意了:“我看看這裡能不能種葡萄,要不給你搭個葡萄架吧。”
向辰拼命點頭,這個好啊,葡萄酸酸甜甜的特別好吃,吃不完還能曬葡萄乾,葡萄架下面放張躺椅,夏天睡著多舒服。
“葡萄架和果樹都想要。”向辰眼巴巴的看著許恆洲,“哥,我們都要吧。”
許恆洲看了看房前的這塊地,默默把心裡面圍牆的距離往外挪了一圈。行吧,想要都要唄,小孩子才做選擇,成年人可以都要!
這一晚兩人都睡了個好覺,尤其是許恆洲,他前兩天幾乎都是淺眠,一點兒動靜就醒了。
今晚才終於踏實了,沒有人打呼磨牙,沒有難聞的腳臭,只有懷裡泛著『奶』香的小孩,一頭軟『毛』在他頸間蹭蹭,呼吸平穩的陷入沉眠。
第二天,許恆洲照舊去地裡幹活,這幾天相處下來,村裡人對他印象不錯。長得好看還懂禮貌,沒有城裡人那股瞧不起人的勁兒,跟誰說話都是斯斯文文客客氣氣,幹活也不偷懶,認真細緻,哪哪都挑不出『毛』病。
所以今天許恆洲去地裡的時候,就有村人主動跟他打招呼了,問他昨天下午怎麼沒來。
許恆洲一副笑模樣,和氣地說昨天下午搬家,又擺出一副苦惱的模樣,說家裡缺的東西多,他有心置辦一些,就是初來乍到的,不知道該找誰。村長那麼忙,他也不能老麻煩他。
這個自稱姓於的嬸子立刻拍著胸脯說:“嗨,就這麼點事兒,問我啊,我曉得。”
於是許恆洲就從於嬸子嘴裡,知道了村子裡哪些人會做木匠活,哪個做的最好。哪家能燒瓦罐大缸,做出來的東西結實耐用。
其他資訊也聽了不少,許恆洲態度放得低,於嬸子說著就停不下來,許恆洲默默記下不少資訊。
鄉下百姓,習慣了自給自足,大河村還有不少手藝人。這時候雖然私下不通買賣,但是手藝人做點活,換些糧食生活用品什麼的還是允許的。
這對於許恆洲來說是個好訊息,家裡缺的東西太多,全從城裡“買”,光運輸就是個大問題,還有票據什麼的,拿出來多了也讓人起疑,如果村子裡有人能做,最起碼不會問他要票。
於嬸子說得口乾舌燥才停下來,放下鋤頭喘了口氣,他們說話的時候也沒停著,手上一直做著活呢,否則只說閒話不動手,讓人看見了報給隊長,要扣工分的。
向辰機靈的很,他哥打探訊息的時候他也跟著乖乖聽著,不『插』話,就眨著大眼睛看著於嬸子,滿眼的好奇,激得於嬸子恨不得把自己知道全搗騰出去。
這會兒見於嬸子停下來,向辰連忙把他提著的保溫杯開啟,倒了滿滿一杯熱水給她:“嬸子辛苦了,快喝口水潤潤喉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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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嬸子驚訝地接過他手上的杯蓋:“呀,這水咋還冒煙呢?這麼久了還熱的?”
向辰一臉驕傲:“這是我哥從大城市帶回來的,能保溫,熱水倒進去一整天都是熱的,可好用了!”
其實是許恆洲從空間裡拿出的便宜保溫杯,超市裡十幾塊就能買到的那種,他挑了幾個沒有奇奇怪怪塗層的,拿著備用。宋文彬去西北的時候,許恆洲也給他裝了一個,當然,那個是個高檔貨,應該能用很多年。
於嬸子稀罕的不行,眼睛盯在向辰手上的杯子上,連水都忘了喝了:“這是不是就跟那開水壺一樣?”
他們村裡,有進城做工的,回來就說過這個好東西。於嬸子家隔壁那家,兒子有出息,娶了公社裡一個幹部的閨女,人家陪嫁的就有一個開水壺。好傢伙,熱水倒進去大半天還是燙呼呼的,用著實在方便,村裡誰家沒去看過,就是於嬸子自己,都眼熱的不得了。
向辰點點頭:“差不多吧,都是一個原理。”
“真好。”於嬸子更挪不開眼了,恨不能把向辰手上的杯子拿過來好好看看。
“您快喝吧,水該涼啦。”向辰笑眯眯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