呂夫人看了一眼兒子,只是冷聲道:“我當你瞧不見我這個當母親的了。”
呂嵩立馬知道,一定是出了什麼事,於是忙陪笑道:“母親這是說的什麼話,孩兒當然瞧得見,母親若是心中不快,大可以跟兒子講。”
呂夫人聽了這話,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,她道:“我問你,公主殿下懷有身孕嗎?”
呂嵩微微一愣,原來母親是為了這個,他道:“長公主身體羸弱,母親您是知道的,早前在皇宮的時候,孩兒就經常為長公主調理身體。”
呂夫人聽到這話,總算是明白了,她這傻兒子,是早就心繫長公主身上了,如今處處遷就,可不就是因為心裡的念想嗎?
她只覺得心中有些不悅,隨即又問:“那你可有把過脈,看看她之前是否有生養過,要知道,長公主當年被擄走,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,娘知道,孃的話未免唐突,可是娘都是為了你好。”
“娘,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,其他人提起,娘你是沐陽的家人,如何也與他們成為一丘之貉?孩兒知道,那些長舌婦總上咱們家沒好事,若是娘還想這一家子人過得安生一些,就不要再與那些長舌婦來往了,否則的話,孩兒就只能搬往公主府了。”
呂夫人聽到這話,氣得直接站起來,可是她看著自己的兒子,這個從小到大,基本上是她看著長大的兒子,終究是不瞭解了。
“果然啊,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,古人誠不欺我。”
呂嵩再次辯解:“娘,孩兒一直覺得,娘是這個世界上最通情達理的,如今娘這般質問,孩兒心中有些改觀了,娘,您想想看,您年輕的時候,不也有過同樣的遭遇麼?若是爹爹跟其他人一樣,那這個家還怎麼走到這一步?”
聽到這話,呂夫人再次陷入沉思。
當年她一樣身子弱,嫁進來不過三個月就被婆婆問責,是她的丈夫一心維護她,不但沒有納妾,而且還跟自己的母親吵開了一架搬出去住,這才有了現在的小日子。
再後來,她剩下嵩兒,婆婆待她也好了一些,但心裡邊總歸還是有芥蒂,她真是千不該萬不該,不該成了當年她最厭惡的人。
“嵩兒,都是孃的錯,娘知道了,是娘耳根子軟,不該聽那些有的沒的,你現在就與娘寫一副方子,娘讓下人們給公主燉好藥膳,補補身子。”
聽了這話,呂嵩這才喜笑顏開,雙手拱起作揖。
“多謝娘寬宏大量。”
是夜,呂夫人與呂老御醫在房中說話,呂夫人還在為白天的事情耿耿於懷。
她將事情盡數說了一遍,而後道:“可我總覺得不太妥當,你說,嵩兒怎麼就願意和長公主成親呢?”
呂老御醫看了她一眼,冷哼一聲道:“皇帝賜的婚,哪裡有不從的道理,再說了,你覺得兒子非池中之物我也能理解,這麼長時間過去了,公主待我們也算是客客氣氣,該有的禮數都不會少,我也想過這個問題,公主殿下除了被擄走過,又有什麼地方不好的?”
“這……”
呂夫人仔細回憶她初次見長公主的情形:“長公主學識淵博,自幼在宮中長大,跟著太傅一起識文斷字,琴棋書畫樣樣精通,自然是比那些官家小姐不知道強了多少倍,論相貌才情,就算是撇去了公主的身份,也是一等一的好女兒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