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水...水...!”
幾十萬人的瘟疫百姓中,有很多有家人陪伴的,也有很多沒有家人陪伴的。
有家人陪伴的,要幸運一些,就比如這位叫著水的婦人,就在她說自己想要喝水的時候,她的丈夫立即就從自己的腰間將竹筒給拿了出來,讓婦人飽飽的喝了一口。
這對大概三十幾歲的夫妻來自壽王所在的蘊城。
男子名叫武棹...和他的姓一樣,武棹曾經是晉國的武進士,後來官拜蘊城廷尉,相當於現在的公安局長,而被她喂水的是武棹的妻子馬氏。
兩人情感十分的深厚,屬於青梅竹馬,當年所有人都說武棹這輩子就是一個混混的命,只能在街上靠著打雜過生活。
只有馬氏一心認為自己的夫君一定可以出人頭地,在馬氏一家全部反對的情況下,馬氏連婚禮都沒有要,直接和武棹結為了夫妻。
這也是武棹後面成為武進士後,依舊只有馬氏一個妻子的原因,這次馬氏染上了瘟疫,要被趕出蘊城,其實武棹可以不走的。
只要武棹不走,那他依舊還是蘊城廷尉,不敢說這個官職可以讓武棹呼風喚雨,但是依靠著這個官職,武棹想要娶一個比馬氏更漂亮,更年輕的妻子還是可以的。
只是武棹並沒有這樣,而是義無反顧的和自己的妻子一起被趕到了這裡。
喝了一些水,武棹的妻子有了些力氣,看著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丈夫,馬氏眼淚落了下來道:“棹哥...這是為什麼...明明你可以在蘊城的更好,為什麼要陪我來送死。”
聽到自己妻子馬氏的話語,武棹呵呵一笑道:“敏兒...什麼叫為什麼要陪你送死,我們不是送死,我們只是去另外一個地方更好的生活。
當年所有人都說我武棹一輩子都是一個混混的命,只有你,說我是人中龍鳳...呵呵...我長的這麼黑,還是第一次被人叫人中龍鳳,你還說我是黑龍。
你知道嗎敏兒...從那一刻起,你就是我武棹的一切,武棹可負天下人,但絕不會負你,你死我即死,你生我才能生。”
“棹哥...!”馬氏馬敏兒靠在武棹懷中大哭不已,而武棹也是緊緊的抱住自己的妻子,什麼瘟疫靠接觸傳染,武棹一點都不在乎。
因為這個世界上,他的妻子就是他的一切。
“爹...娘...大哥...大嫂...!我們走了。”
說話之間,一位年輕壯實的少年,將獨輪車上的繩子給搭到了肩上,然後將獨輪車給推了起來,在獨輪車上有兩個年邁的老人,一男一女,兩人此時都發著低燒,看樣子瘟疫還不算嚴重。
在獨輪車的後面,還有一男一女,女的應該是瘟疫的中度患者,現在僅僅只有走路的力氣,而男的應該也是瘟疫的輕度患者,男人的身上挑著一個擔子,擔子中一男一女兩個孩童,此時兩個孩子都在昏迷中,這兩個孩子應該是這七個人中最嚴重的。
等年輕的少年推起了獨輪車,那位老婦人流下了傷心的眼淚:“狗子...你怎麼就這麼的倔,你明明沒有得到瘟疫,卻一路跟著我們來到大青山,我的兒子,到了大青山我們還是要死的。
這還將你給拖下水,你讓我和你爹怎麼死的瞑目呀。”說完,老婦人流下了眼淚。
老婦人哭著,這邊老頭也不時的偷偷的擦了擦自己的眼淚,父親的威嚴依然還在,但是自己兒子的行為,卻讓自己這位父親感動不已。
這個時候,年輕的少年也就是狗子露出了憨厚卻倔強的表情道:“我們一家,死都要死在一起,我是爹和孃的兒子,我絕對不讓爹和娘死在那些人的刀和劍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