曉月還真的不知道，什麼叫做太得意。看著楊夢怡恨不得把自己扒皮抽筋的模樣，她才覺得痛快，這就當自己好心替林怡出口惡氣好了。
“怎麼，這麼快就惱羞成怒了？都這麼久了，你到現在還是學不會淡定這兩個字，一不小心就這麼聒噪。”
“不要以為，你有云家替你撐腰，就可以為所欲為。”
“沒有云家，你還是贏不了我。你以為，你挑撥了張笑和林怡之間的關係，就能利用林怡來對付我嗎？那你真的和過去一樣蠢。”
楊夢怡一張臉氣成了青紫『色』，偏偏這個時候她卻不能對白曉月怎麼樣。這個女人居然說自己蠢，死到臨頭了，還敢在她面前說這麼囂張的話。
“白曉月，你自己都自身難保了，還這麼得意。我蠢？那我就算是蠢，可你的孩子，還是沒了。你知道當我看到你痛苦的表情時，我心裡有多痛快嗎？”
楊夢怡得逞地笑了起來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軟肋，而白曉月不能碰觸的地方，正是她那個孩子。
那是她的禁忌，偏偏，自己就是結束那個孩子生命的人。
“怎麼樣？是不是很難受，恨不得現在就讓我償命？你可能沒看到，當時她可愛的小模樣，我差點沒狠下心了。其實，我還是很喜歡那個孩子的，只可惜她自己那麼沒眼力勁，一看到我就哭，可把我……”
“你說夠了沒有？”白曉月雙手死死抓著桌邊，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見，骨節泛白，真的恨不得現在就掐死這個女人。
她怎麼可以在做了那麼殘忍的事情之後，還這麼心安理得地活著。那個孩子還那麼小，她怎麼下得去手。
“我更想知道，有時候你一個人在家，會不會……聽到孩子呼喚你的聲音？”白曉月強忍著滿腔的怒意，看著楊夢怡突然笑著問了一句。
便看見楊夢怡的嘴角抽動了兩下，被她說中了。
“有時候，我是真的看得見的。看見孩子就躺在小小的嬰兒床上衝我笑，有時候，她就待在沙發上，朝我招手。她是會哭的，和我說，她不甘心！”
白曉月故意壓低了聲音，如願看到了楊夢怡越發難看的臉『色』，這才平穩了自己的氣息。
她始終相信，做賊心虛，尤其是她這樣，做了這麼惡毒事情的人，恐怕整夜的睡不著，也是家常便飯。
“你少在這胡說八道嚇唬我，我是不會相信的。這世界上哪來的鬼，如果有，她怎麼還不來找我報仇，我可不是三歲孩子。”
看她一本正經地解釋自己一點都不怕，曉月反而嘲諷地笑了起來。
“既然你一點都不害怕，那為什麼……還要這麼緊張？”白曉月說著，看了看她握緊咖啡杯的手，意思已經很明顯了。
“你以為這樣就能嚇到我嗎？我只是可憐張笑和林怡，如果她們沒有認識你，現在的事情也不會發生。你才是破壞她們感情的罪魁禍首。”
“歐陽雪，以後，記得用點高明的手段，你玩這些小把戲，真的很沒意思。話說了的話，我要回去準備午睡了。”
白曉月根本不在意楊夢怡在說什麼，自顧打了個哈欠，看上去是真的很困。
“白曉月，你一個人出來，就不怕……自己有去無回嗎？聽說，你肚子裡，可有兩個孩子。”
白曉月眼眸一冷，隨即收起了自己的目光，溫柔地『摸』了『摸』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。
“對啊！雖然有點辛苦，不過，我還是覺得很值得。對了，不好意思，我忘了，你似乎永遠都體會不到懷孕的感覺，真羨慕你。”
曉月本不想拿這件事來說，畢竟作為女人，她真的能夠理解楊夢怡天生無法懷孕的痛苦，她這輩子都體會不到做母親的快樂和幸福。
如果是別人，她一定會安慰她的。可她偏偏是害死自己孩子的兇手，這些話，對她來說，只不過是一點利息而已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