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李卿宇那裡碰壁,楊夢怡只能先去見張文良。
再到地下室的時候,他的精神似乎比上次好了很多,醫生說,傷勢恢復得不錯,只是,這個骨折需要休養,想要完全癒合,還需要讓它慢慢恢復。
“看來,你已經想通了。”
楊夢怡笑了笑,她就知道,張文良會想明白的。畢竟,都是同一類人,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,用些手段無可厚非。成王敗寇,誰會去計較輸的人有多君子,人們看到的永遠的都是成功者身上的光芒。
“歐陽小姐真是厲害,你可比你的父母,強多了。”
聽到這個稱呼,楊夢怡同樣一怔。疑『惑』地看著他,心裡捉『摸』著,這個人是在試探自己,還是真的知道她的真實身份。
“不用這麼看著我,當時你出現在姑蘇家的時候,我就覺得奇怪。楊小姐只是義女,歐陽夫人對你的關懷,卻比親生女兒還要多。一個母親對自己的孩子的關心,那是怎麼也無法掩飾的。只是,歐陽小姐的魄力,實在讓我佩服。”
當張文良想通的那一刻,他彷彿看到了另一個自己。這也是為什麼,他會在最後決定答應楊夢怡的要求。這麼多年了,自己也該為自己真正做點什麼。
“彼此彼此,畢竟你我都是同一類人,陸醫生的忍耐,也讓我刮目相看。”
“你的要求我答應了,我願意和你合作。不過,到時候姑蘇家的一切,都是我一個人的,我只會把白曉月交給你。”
“我只要她就夠了。”
“所以,你無非是想借著我的手,對付白曉月,是嗎?你和白曉月之間,究竟有什麼仇?”他不禁好奇起來,究竟是怎樣的恩怨,才能讓一個女人能夠忍受如此大的痛苦,徹底改變自己,重新開始復仇的人生。
“我和白曉月?呵!深仇大恨吧!你瞭解一下就應該知道了,她最開始生下的女兒,剛滿月,就是斷送在我這雙手上的。”
楊夢怡像是在說一個童話故事一樣,將當時的畫面一點點描述給張文良聽。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,一個女人,竟然能下這樣的毒手。
“我一心只想和卿宇在一起而已,可是卿宇的心卻一直在白曉月身上。只要是白曉月說的,他都深信不疑。就算她孩子都生了,他還是如此。我就不懂,我哪裡比不上他了。滿月那天,我只是覺得那孩子很可愛,誰知道,她和她媽一樣讓人討厭,看見我就哭,我當時就這麼……”
楊夢怡比劃著自己的手,冷笑了起來。
她當時只不過是,想讓她別再哭了。沒想到,這孩子這麼短命,就這麼被自己給……捂死了。
可是後來,在醫院的時候不是搶救過來了嗎?
之後是那個孩子自己死了,和她沒有半點關係。可白曉月還是要怪在自己的身上,居然把她告上了法庭,說自己的是殺人犯。
她的人生就是這樣,被白曉月給毀掉的。
如果不是父母想出,說自己有精神病這樣的方法,她現在,恐怕早就成了一丕土了。
在精神病院裡的那三個月,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,那是怎樣的日子。
曾經,她以為人只有在死了之後才會下地獄的,可在精神病院裡,那裡對她而言,就是地獄般的生活。
那些可怕的人,她到現在都記得清清楚楚。也就在那裡的時候,她的臉,被毀了。
她再也受不了那樣的日子,跪在地上,懇求著自己的母親,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,她都要離開這個鬼地方,她再也不要待在那裡了。
後來,父親幫她想到了這個假死的辦法,找了個真正的精神病人,將她的臉全部毀掉,然後,從住院樓上推下去。
就這樣,所有人在那個時候都以為,歐陽雪已經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