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她看清自己眼前的人是白曉月的時候,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。
若沒有仔細看,她幾乎真的以為,自己剛剛……見鬼了。
“白曉月?”
曉月見她認出是自己,勾起了唇角,冷笑著說道:“我以為,你從來不知道,什麼叫做心虛害怕的。”
就在剛剛那一瞬間,劉玉婷的心裡是真的害怕。雖然她也不相信,這世間有鬼神之說,可當人在特定的幻境下看見之後,本能反應出來的害怕,是很正常不過的。
確切地來說,吳靜更像是劉玉婷揮之不去的心魔。
從小就在她的心裡慢慢滋生,成長著,到如今,有時候已經自我控制了。
只是,她不會允許自己在別人面前懦弱,即使自己狼狽著,她也要保持著自己的高姿態。
見白曉月這麼說,劉玉婷笑得囂張,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,整理好自己的衣服,這才抬眼看了看白曉月。
“怕?”她反問了一句:“我為什麼要怕她?”
劉玉婷又擺出了一貫的高姿態,輕蔑地掃了她一眼:“你以為,你這樣裝神弄鬼的,我就會怕嗎?我吃的鹽,比你們吃的米還多。雲少的確很厲害,可這又能怎麼樣?有些事情,註定了是無法改變的。”
劉玉婷說著,從雲天霖身上掃過。這麼完美的男人,竟然就成了吳靜女兒的丈夫,老天爺還真是不開眼。若是早些時候讓他和羽嘉認識,說不定,姑蘇家已經和雲家結上親了。
可惜了!
“能不能改變,還不一定。”
“呵!所以,你們就用這樣的雕蟲小技,想要幹嘛?嚇唬我,讓我說出二十幾年前的真相,還是想知道什麼?就憑我和吳靜的關係,她的女兒想知道過去的時候,我一定,知無不言,言無不盡。”
曉月有些『摸』不準,劉玉婷究竟想幹什麼。這似乎和他們想象中的,有些不一樣。
“真以為,拿著她的畫像,我就能害怕了?我從來就沒有怕過這個女人,她活著的時候,我就不怕,現在已經死了,我還有什麼好怕的。”
“我媽的死,跟你有關,是不是?”曉月捏緊了拳頭,看不下她囂張的樣子。可她竟然拿這個女人一點辦法都沒有。這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,太過難受。
雲天霖始終沒有說話,他並沒有忘記,剛剛看到劉玉婷極力掩飾地恐懼和驚慌。她是害怕的,只是不想在他們面前表現出來而已。
“你們今天,就是想問我這個?”劉玉婷沒有回答,反問了曉月一句,見她沒有說話,又自顧笑了起來。
想起當年的種種,她深吸了一口氣,突然回頭走到了白曉月的面前說道:“沒錯,你們猜的一點都不錯。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我,你們覺得她可憐?不,她得到的已經夠多了,這就是她得到那些,所需要付出的代價。”
“我只想知道,為什麼?你們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姐妹嗎?為什麼要這麼對她?”這是曉月一直不能接受的地方,被自己最相信的人傷害,她無法想像,當初她的母親是生活在怎樣的水深火熱當中。
最親的閨蜜,還有自己最愛的男人,呵……當她看到一切的時候,一定是崩潰的。她什麼都不能做,還要繼續自己的生活,那該有多痛苦。
“為什麼?”看到白曉月問自己這樣的問題,劉玉婷突然覺得有些可笑。
大概很多人都想知道,為什麼自己要這麼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