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件事在白雲溪的心裡擱著,整個人都魂不守舍的,一直想著它。就連席澤也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。
“你今天怎麼了,吃飯也魂不守舍的。”席澤看著她碗裡的飯菜快被她攪得不成樣子,實在有點看不下去。
“澤,我問你一件事。假如,我是說假如,一個人出了意外,睡了好多年,醒過來之後,對過去的事情全都忘了。這樣一個人,有沒有可能會沒事跑到自己妻子的墳前去悼念。”
席澤奇怪地看著白雲溪,她以前最忌諱說這些東西,今天怎麼自己提起來了。
“也不是不可能。人潛意識裡,會對自己最在乎的人,留下深刻印象,在不經意的情況下,很容易想起。即便失憶了,那種感覺也不會忘的。說不定,他只是因為這種感覺,才去了墳前悼念。”
“是這樣嗎?”聽席澤說的,似乎也有道理。失憶了,也有可能再想起一部分,有人還能選擇『性』失憶,或許只是對她有些印象,加之本身就存在的情感,去墓地悼念也是正常的。
這麼一說,白雲溪反而分不清到底是怎麼回事了。那大伯父到底是自己現在慢慢想起來了,還是壓根就記得,一直都在瞞著他們呢?
如果是後者,這肯定是有什麼目的的,她家不就危險了嗎?
公司是大伯父的,現在一直在自己父親手裡握著,母親過去對白曉月又那麼不好,大伯父是不是知道了,想要伺機而動,找到絕佳的機會,讓他們一家人身敗名裂,永不翻身。
白雲溪越想越覺得害怕,她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母親,會不會是自己想太多了。
這件事鬧騰得白雲溪一整天都心神不寧的,問及席澤他們家這邊公司的運營情況,他也只說讓她放心,不會有問題。自己對這些事也不是很懂。
白曉月身後可還有一個雲天霖,雲家的勢力那麼強,如果真的想要動手讓他們付出點什麼代價,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。
她到底該怎麼做呢?
當年的車禍是怎麼回事,她也不清楚,她只記得車禍發生之後,母親也十分害怕,那個時候,父親的表情怪怪的,手術室門口,似乎很迫切想要知道大伯父的情況,對於大伯母離開,並沒有什麼反應,反而像是鬆了一口氣。
當醫生說大伯父可能一直都醒不過來的時候,她記得,父親那個時候的表情,更像是如釋重負,放下了心裡的一塊大石頭一樣。
難道說,當年的車禍,和自己的父親有莫大的關係?
大伯父出車禍,公司就會理所當然到了父親的手裡,而後又有母親騙著白曉月把股份轉讓的合同簽了,這樣,公司就成了他們一家人的了。
如果這樣想的話,倒是說得通。可父親……怎麼會對自己的大哥下手呢?
白雲溪感覺,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麼可怕的事情。轉念一想,這麼多年都過去了,不管當年的真相如何,人該死的都死了,她甚至覺得有些可惜,為什麼當初沒有把白曉月也一起撞死。
那樣的話,自己現在就不會有這麼多煩惱了。
思前想後,白雲溪在第二天還是回了一趟孃家,這件事,起碼要讓母親知道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