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澤看著模糊的人影漸行漸遠,腦子裡回『蕩』著曉月之前跟他說的話,有些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,就算追究責任,也於事無補。
如果能彌補,不是更好嗎?
彌補……
他猛地從沙發上坐了起來,太陽『穴』傳來一陣刺痛,讓他坐了好一會才慢慢緩過來。
很快服務員就過來了:“澤少,樓上房間和換洗的衣服都已經準備好了。”席澤抬頭,看著服務員,這都是顧宸安排的?他為什麼要這麼做,剛才他是故意這樣做的?
一時間,席澤心裡五味雜成,他們不是朋友,可這個時候,幫自己的人,卻是他。
席澤沒有說話,起身走出了包廂,結果服務員手裡的房卡,走進了電梯。
服務員看著地上一片狼藉,無奈的搖了搖頭,這也不知道是受了多大的打擊才會這樣,簡直可怕。
席澤看著鏡子裡的自己,完全認不出,鏡子裡的人竟然是自己。這完全就是個讓人看著避之不及的醉漢。
熱水沖刷著身體,讓他的腦子逐漸清醒了一些,溫熱的水灑在身上,比酒精麻痺的時候,舒服得多。
將自己收拾乾淨,他又變回了之前高高在上的席澤,只是此時,他的心境已經不像從前了。看著鏡子裡的自己,他苦澀一笑,轉身離開了酒店。
顧宸站在落地窗前,看著席澤驅車離開,這才打通了雲天霖的電話。
“搞定了。”此時雲天霖正在辦公室認真寫著策劃書,隨意應了一聲,就沒有再說話。
“我就不懂,你為什麼要我去把席澤罵醒?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他了?”
“你不需要懂,沒事的話,你可以去找你自己的女人打發時間。我忙。”
“……”這是不是用完了就甩開,顧宸還真想現在就過去揍他一頓。不過,他早就習慣了,雲天霖就是這個脾氣,自己做什麼事情,不想解釋太多。
他也明白,他這麼做肯定有他的理由。沒有再多談,顧宸掛了電話。
雲天霖看著電腦螢幕,唇角微微勾起,他很慶幸,自己還有這麼幾個好兄弟,身邊有最愛的人陪伴著。
他這麼做,當然是因為曉月。
那天晚上回去之後,她就有些擔心,在他面前唸叨了兩句。雲天霖有心,便記在了心裡。
他最是瞭解自己的對手,恐怕那天晚上他們在路上嬉鬧的時候,席澤就在了。發生了什麼,他看得一清二楚。
那天晚上,他在席澤的眼睛裡看到了絕望。雲天霖就明白,席澤已經知道,他和曉月之間再無可能。
借酒澆愁不僅僅是因為白雲溪的所作所為,讓他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,更多的是因為他明白,他和曉月回不去了。
或許以前他還一直抱有希望,甚至覺得,總有一天,他們會離婚,到時候白曉月會重新回到他的身邊。
可那天晚上,他就徹底打消了這個想法。曉月也感覺到了席澤的情緒,這才會有些擔心。他便讓人看著席澤,果然不出他所料,他選擇了用酒精來麻痺自己。
這種時候,總需要一種方式來發洩自己的情緒。這也是為什麼,他要顧宸三天後再去看席澤的原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