縱然再怎麼不通人事,憑藉著本能,也該意識到這其中的不同尋常!
少年面色通紅,再也顧不得別的,立馬甩開了手,同時豁然站起身來,逃也般地離開了此地。
當天晚上,一家三口依舊圍坐在一張桌子前吃飯。
烏景元又一次,當著師尊的面,給小贗品夾菜,笑得一臉慈愛:“來,兒子多吃些,你年紀還小,正是長身體的時候。”
少年艱難地吞嚥起口水,連頭也不敢抬,卻在看清碗裡多出來的菜是什麼時,嚇得差點連筷子都拿不穩了。
竟是今日蒼溪行從外獵來的野鹿的腎髒!
驚得他差點把碗都摔出去。
“怎麼,你不吃麼?”
烏景元笑容燦爛,從另一盤菜裡,夾出了一隻沒來得及生出來,直接胎死腹中,被熱油下鍋了的雞卵。
整顆放入了口中,葷香濃鬱的味道,在口腔裡蔓延。
“這野味可真新鮮啊,不過,我還是更喜歡吃母雞肚子裡的雞卵,比生出來的更嫩。”
少年把頭垂得更低了,一抹紅豔早早就爬滿了面頰,一直蔓延至了耳垂。
外面大雪紛飛,壓斷了樹枝,發出了嘭的一聲響。
蒼溪行將這一切都盡收眼底,平靜地用完了飯。
飯後,他像往常一樣,先燒水給烏景元洗澡,然後再用剩下的熱水,把換下來的髒衣服洗幹淨,晾曬好之後,就熟練地摸上了床。
可才沾到床榻的那一刻,蒼溪行就察覺到了什麼,柔聲問:“白天我出門的時候,兒子又進來了?”
“嗯。”烏景元眯著眼睛,光明正大承認了,還笑了笑,“他的性子太木訥了,不會說話,又沒有朋友,這樣可不成。”
蒼溪行的眼睛直勾勾盯著烏景元的臉,淡淡道:“你是生養他的母親,可不是他的朋友,也不要和他做、朋、友。”
烏景元睜開眼睛,挑釁似的對上了師尊的眼睛,唇角微微揚著,流露出了一抹嘲弄之色。
既不答應,也沒有反對。
迎接他的,自然又是一場無休止的侵|犯。
好像非得把烏景元活活|操|死,才能稱心如意。
事後,烏景元提了個要求,將被鐵鏈鎖住的纖細手腕,伸給師尊看,還故意用軟軟的腔調說:“能不能幫我解開……呀?”
尾音加了個“呀”,這樣聽起來更乖,也更單純無害。
蒼溪行垂眸,盯了他半晌兒。
面容平靜地道:“你叫我什麼?”
“夫君呀?”烏景元語氣更軟,沖著師尊甜甜一笑,還將半邊身子都倚靠在師尊身上,嘴裡吐出一串一串好聽話來,“我最喜歡夫君了,夫君是天底下對我最好的人……此生能和夫君在一起,我別無所求了,為夫君做任何事,我都心甘情願!”
蒼溪行眼底翻湧著溫柔,勾唇微微一笑,伸手就輕輕點上了他的鼻尖。
明知如今的徒兒口蜜腹劍,就是個十足十的小騙子,還是心甘情願被他蒙騙。
伸手摸上了鎖鏈,蒼溪行也學著他的口氣,說:“那給你解開,有什麼好處呀?”
“……”
烏景元嘴角不動聲色地抽搐起來,他加尾音只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乖覺順從,可這老東西學他怎麼個回事?
怎麼聽著這麼別扭呢?
烏景元覺得耳朵被什麼髒東西沾染了,下意識抬手揉了揉耳垂,緊接著又將耳朵反複壓倒幾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