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來都來了,何必躲躲藏藏,不敢現身一見?”
話音未落,唰拉一聲。
少年周身捆縛的繩索斷裂,緊接著被抓住了手臂,幾個飛掠間就平穩落地。
那把被打飛回來的劍,也剛剛好,不偏不倚地落回了一名同樣穿著金色華服的青年手中。
正是多年未見的張子隱!
如今的張子隱已經褪去了年少時的稚氣,穿上了天道府宗主的服飾,明明容貌同從前別無二樣,卻多了一股上位者的淩厲和堅韌。
此刻一手執劍,一手將少年護在身後。
“爹!”
少年運起靈力,破開了嘴巴上的封咒,嘴裡滿是鮮血地咬牙道,“我差一點就能誅殺魔頭,為母親報仇雪恨了!”
“住口!”
張子隱嚴厲地呵斥。
這何止是差一點?
分明是差億點!
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!
“回頭再跟你算賬!”張子隱眼神示意魯莽的兒子閉嘴,而後才沉眸直視著面前的魔頭。
這魔頭生得清俊至極,妖冶昳麗,是天底下難得一見的真正絕色。
身形清瘦,骨骼纖細。
穿著異常寬大的玄金色袍子,如同一個精緻漂亮的傀儡娃娃。
周身彌漫著可怕的漆黑煞氣,彷彿深淵本身,只要多看一眼,就會被無情地吞噬掉!
張子隱心神一蕩,只覺得自己的靈力,似乎要因為看了魔頭幾眼,就要被盡數吸走了。
連忙撇開了目光,同時施法結護身咒,手裡的劍握得更緊了。
“為母報仇雪恨?”
烏景元勾了勾唇,臉上的神情讓人捉摸不透,語調輕快又緩慢,“古有沉香劈山救母,今有你這乳臭未幹的小子暗算魔尊。本座不知是該笑你自不量力,還是該誇你勇氣可嘉呢。”
“我呸!誰要你這個魔頭誇了?現在我爹來了,你的死期到了!”
少年大言不慚,又轉頭興沖沖道,“爹!打虎親兄弟,上陣父子兵!只要你我父子聯手,就一定能誅殺這魔頭!”
“……”張子隱臉色無比難看,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話來,“住口!”
天知道他方才僅僅是接了魔頭一招,從手掌到手肘幾乎麻木到了動彈不得的地步!
今天能不能活著帶逆子離開此地,都是個未知數!
逆子怎麼有自信說出這種話的?
烏景元笑了笑:“你方才說,為母報仇雪恨。可本座從未殺過你母親,你怕是尋錯仇了呢。”
“我呸!你和那老魔頭是父子!父債子償,天經地義!”少年破口大罵,眼珠子燒得猩紅無比,“你爹那老畜生,侮|辱殘殺了我母親!還剝了她的皮,拆了她的骨!我今日就要替我母親報仇!”
烏景元很是納悶:“冤有頭,債有主,不懂?”
“我不管,就是要父債子償!”
少年口口聲聲說要父債子償,大有一副一定要殺烏景元不可的架勢。
烏景元略一思忖,覺得少年的話聽著其實也挺有道理的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