魔尊眸色一沉,厲聲呵斥,一揮衣袖,那些魔兵就跟斷了線的風箏一般,四下飛了出去,很快就化作了飛灰。
他一點都不生氣兒子的突然“淘氣”,也不在乎自己一向格外注重的皮相,會不會就此毀容,急急忙忙地低頭解釋,“小染,你聽爹爹說……”
“他是我的!”烏景元冷言冷語道,“這是最後一遍,除了我之外,任何人都不能碰他!”
“好好好,你的你的,你想要就給你,別說是一個男人了,就是十個百個千個萬個,爹都給你!”哪怕你想以下犯上要你老爹都行!
只要兒子高興,魔尊現在是豁出去了。
當即就拿起一根骨釘,還細致地先在自己的衣袍上擦了擦,才小心放在小金龍的爪子上,魔尊卑微十足,也寵溺十足地提醒:“小心些,你玩可以,千萬千萬別傷到自己的小爪子。”
烏景元沒有應他。
低頭看著掌心的骨釘,上面散發著漆黑的煞氣。
他還不太習慣現在這具身體,費了很大的勁兒,才攥緊了這根骨釘,再抬起頭時,他緊緊盯著金籠裡男人的臉,突然,用盡全力把骨釘朝蒼溪行受傷最嚴重的右肩胛,狠狠擲了出去。
蒼溪行如今雖盲,但耳力過人,微微側身就躲開了。骨釘穿過金籠,深深紮進了石柱上。
“嘖。”魔尊面露不悅,心說,我兒子動手我都不躲,蒼溪行憑什麼躲?
當即就冷冷一笑,“蒼仙尊,這一百零八根骨釘,是本座送你的見面禮,若是仙尊不肯笑納,那本座就只能一根一根,打進你的兩個徒弟身上了……他二人的修為,遠在仙尊之下,只怕受不住幾根呢。”
此話一出,蒼溪行的眉頭瞬間蹙起,在第二根骨釘擲過來時,他沒有再躲了。
骨釘徑直打進了他的肩胛骨中,火速釘在了骨頭上,劇烈的疼讓他眉宇緊鎖,身形卻一動不動。
烏景元洩恨一般,抓起一根又一根,剛開始還只往蒼溪行的傷處紮,後來手底下就亂了章法。
他的心口堵著一股足以將他淩遲千萬遍的怨恨,下手自然不會留情。
只恨他現在無法恢複人形,也沒有靈力在身,否則,他會毫不猶豫的,把師尊,他曾經最尊敬,最崇拜,也最深愛的師尊,釘死在金籠裡!
“兒子,兒子,夠了!”魔尊看見兒子的小龍爪都被骨釘上流竄的煞氣燎出了血,心疼地連忙伸手阻攔。
阻攔的下場就是,也被紮了好幾根,齊刷刷穿透了掌心。
真疼啊。
魔尊心裡直罵娘,但表面依舊慈愛有加,還誇兒子真有勁兒。他心疼兒子受傷的爪子,越發慈愛的哄道:“好了,你也玩夠了吧?剩下的交給爹爹,可好?”
“沒夠!”
這些才換算什麼?
比起他曾經吃過的苦,受過的罪,這些不過就是九牛一毛!
更何況他的師尊真是一身的鋼筋鐵骨,竟身形沒動一下,也沒發出任何一聲痛呼,跟死人一樣,一點點意思都沒有。
原來師尊是知道怎麼保護徒弟的呢。
寧可自己受盡屈辱,也要保護那隻臭孔雀!
烏景元最討厭孔雀了!!!
“我餓了!”他氣地又一骨釘擲了出去,剛好紮進了蒼溪行的左膝蓋,身形終於有細微的搖晃了,“我要吃肉!”他惡狠狠地說,“要吃肉!要吃肉!!!”
“什麼肉?”魔尊問,“爹的肉?”
“孔雀!”烏景元回答,“我要吃孔雀的肉!”
此話一出,蒼溪行終於有了明顯的反應,猛然揚起頭來,臉上浮現出了一層凝重和霜寒,一把抓進金籠的欄杆,無視掌心被煞氣腐蝕得滋滋滋冒白煙,無比冷酷地說,“你敢!小魔頭,我當年能殺你一次,就能殺你第二次!”
“你敢!!”魔尊趕緊把小龍崽塞進了衣領裡,往後連退數步,氣得差點跳腳。滿臉陰鷙地怒道,“你敢再動吾兒一根毫毛,本座就讓整個修真界陪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