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知才一轉身,身後驟然襲來一道寒風。
徑直朝他後心襲來,嘭的一聲,護身小甲上的金色符咒,狠狠將對方打了出去,烏景元一回眸,文姑娘就跟斷了線的風箏似的,倒飛出去,重重摔倒在地。
還沒起身,就面色一白,一大口血噴了出來。
烏景元既驚且疑。
驚的是怎麼會把文姑娘傷成了這樣?
疑的是,護身小甲尋常存在感很低的,而且一般是透過感知周圍的靈力波動,從而迅速做出防禦。
可張家的門生明明說了,文姑娘空無修為,又怎麼會被護身小甲重傷至此?
不等烏景元起疑,遠處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男音:“文錦!”
張子隱幾個箭步沖了過來,一把將地上的女子撈入懷裡,看著未婚妻面色慘白,口吐鮮血,瞳孔瞬間縮小,失聲喚道:“小錦,你不能有事!”
烏景元驟然聽見這個稱呼,神情有些恍惚。
昔日的記憶,再度翻湧上來。
“我姓張,名潛,字子隱,小名叫慢慢。”
“為什麼叫慢慢?因為爹孃當初給我起名字的時候,我爹問我娘,起個什麼小名好,我娘就說慢慢想,不著急,結果我爹就聽見前面倆字,所以就起了這麼個小名!”
“啊,你沒有小名啊?也沒有爹孃??那沒關系啊,從今往後我們就是好兄弟了,我的爹孃就是你的爹孃……那我叫你小景好不好?”
“哪裡肉麻了,多好聽啊?小景,小景,小景……”
明明什麼都沒變,好似什麼都變了。
烏景元一陣悵然若失,就看見文姑娘又嘔了一大口血,抬起蒼白的手,輕輕撫摸上了張子隱的臉,然後轉過一張布滿血跡的臉,哀求道:“烏公子,我是真的很喜歡張郎……只要烏公子答應把張郎讓給我,讓我做什麼事,我都心甘情願……”
“好了,小錦,什麼都別說了,我帶你下去療傷!”
“不,讓我說完,我,我怕我再不說的話,就沒有機會了……”文姑娘氣若遊絲地道,“烏公子,求求你,就,就把子隱讓給我罷?”
烏景元深吸口氣,看了看面色凝重的張少主,又看了看他懷裡氣息奄奄的女子,一字一頓地說:“張少主,文姑娘,或許是我此前做了什麼事,或者說了什麼話,讓你們誤會了,我從始至終只是把張少主當兄弟而已!”
“景元……”張子隱滿臉哀慟,像是被這話傷到了。
“張少主!”烏景元決定快刀斬亂麻,直言不諱地說,“我可不是斷袖!平生也最厭惡龍陽之好,看著就惡心!”
張子隱驚得睜大了眼睛,張了張嘴,久久說不出話來,好久才木訥地擠出一句:“那你和你師尊……”
“張子隱!你說話小心點!”烏景元神情一厲,猛提了個音道,“一日為師,終生為父!我待師尊只有父子之情,師徒之義,豈容你信口開河?”
“你喜歡的居然是女子?!”張子隱滿臉難以置信,喃喃地問。
“那不然呢?”烏景元冷冷道,“難道你認為,我會喜歡男人?你不覺得那很惡心麼?我年紀輕輕的,自然喜歡如花似玉的女子!”
身後驀然傳來卡擦一聲,不知是誰踏碎了枯枝。
烏景元聞聲回眸,就見不知何時,身後站了烏泱泱一群人,而為首的,正是師尊。
師尊都聽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