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需要太多,只要師尊每日肯施捨給烏景元一點點,那麼他就能救活團團了。
可由於當初烏景元是靠著身體,與師尊靈肉交融,才形成了契約,因此,他若是想得到師尊的靈力,必須再次和師尊雙修。
自從離開魔域,回到了師門,師尊就跟變了個人似的,對烏景元百般疏遠,莫說是雙修了,就是連師尊的衣袖,他都碰不著分毫。
甚至在烏景元主動親近時,師尊會表現出抗拒,甚至厭惡。
就彷彿他是什麼特別髒的東西,不允許他再染指自己分毫。
烏景元並不明白,師尊為何突然轉變了態度,但想著師尊行事自有道理。
師徒之戀本就為世人所不容,更何況他如今殘廢至此了,和師尊站在一起,簡直就是雲泥之別。
除了給師尊臉面抹黑之外,沒一點兒用。
這麼一想,烏景元就強忍著心裡的酸楚,坦然又豁達地接受了。
往後就算再也不能恢複了,也沒關系,他有手有腳的,還可以做很多事情。
只是唯一讓他接受不了的事,師尊明明知道,他有多麼在意護蒼劍,又有多麼寶貝團團,可師尊依舊吝嗇於施捨他一絲一縷的靈力。
看著團團虛弱的樣子,烏景元慢慢將喉嚨裡的苦水嚥下。
他明白,再得不到師尊的靈力,團團一定會死的。
開啟衣櫥,烏景元從裡面挑了一身最漂亮的衣服,換上後,走至梳妝臺前,慢慢解下了臉上的白布,很快一張面目全非的猙獰面孔,便出現在了銅鏡上。
醜得讓人惡心。
烏景元開啟胭脂盒,用手指小心翼翼摳出一點,慢慢往臉上敷平,盡量將臉上的疤痕遮掩住,把自己畫得好看一點。
可他臉上的疤痕,猙獰蟠虯如老樹根,呈土褐色,是任何除疤良藥都修複不好的。
看著銅鏡裡越來越五彩斑斕,也越來越醜的臉。烏景元最終還是嘆著氣,把臉上的胭脂擦掉了,重新纏上白布,還刻意往身上噴了點自制的玫瑰香露。
嗅著玫瑰的清香,烏景元暗暗祈禱,希望花香能讓師尊有一點好心情。
入夜後,烏景元悄無聲息來到了紫薇殿,憑藉著師尊所贈的護身小甲,很輕松地溜進了師尊的寢殿。
師尊不在,這個時辰或許在小師叔處下棋,也或許在書房,亦或者去後山的竹林裡沐浴了。
師尊是個很愛幹淨的人,每天都得洗好幾遍澡,常年白衣勝雪,不染纖塵。
烏景元抿了抿唇,鼓足勇氣,解下衣袍,然後赤|條條地爬上了師尊的床。
當鑽進冰冷的蠶絲錦被時,不知是怕的,還是冷的,身子不由打了個輕顫。
在一片漆黑中,烏景元焦急又膽怯地等待。
為了能“速戰速決”,他不敢耽誤師尊的時間,早已清洗幹淨了,還用了個拳頭大小的緬|鈴,中空鏤花,不會響,但很有用。
此前在魔域中,烏景元什麼準備都沒做,可謂是吃盡了苦頭。
此刻只留一點點碧綠色的穗子,襯得那片面板特別白。
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,就在烏景元把被子捂得熱騰騰的,幾乎要昏睡過去時,殿外冷不丁傳來輕微的腳步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