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老是真的開心。
待賀尋送秦無衣回家的時候，他還咧著嘴在笑著。
“難得見你這麼開心呀，”賀老夫人笑眯眯的將水果端上來，“一開始不是還不樂意嗎？”
“那是沒見過。”
賀老坐在沙發上，摸著小摩的頭，“只聞其人，卻不瞭解其人呀。”
“以前只聽別人說她如何，直到賀尋說起她，我才注意起來。”
“要咱們家這個臭小子在意，難呀。”
“如今見了，”賀老笑，“這小丫頭別看年紀小，實際上活的通透，像是看盡了世間一般，這樣好，卻也不好。”
說好，那是因為不必擔心她被娛樂圈這個骯髒的花花世界迷了眼。
說不好，那是因為擔心她太夠透徹，對這個世界看得太過於明白，反而對於什麼都無所謂。
無所謂這個詞，在賀老看來，其實很可怕。
他第一次認識到這個詞的可怕，是在賀尋身上。
那是賀尋還小，為了生活，去打黑拳。
他像個機器一樣，只是為了活著，但是如何活著，他不在乎，無所謂。
哪怕是被對手打得住進醫院，哪怕是他將對手打到失去理智，他都無所謂，只要能活著就可以。
於是他認了賀尋作為學生，讓賀尋跟自己姓，從此賀尋開始了新的生活。
為了讓賀尋有人情味，或者說讓賀尋有活著的動力，他決定讓賀尋體會不同的人生，而演員這個職業就很適合。
每當演繹一個角色，你所經歷的就是那個角色的一生。
他想讓賀尋從那些角色中找到些人味。
可是……賀老萬萬沒想到，賀尋的人味，他竟然在一個小姑娘的身上看到了。
“小丫頭給人的感覺很舒服，像太陽一樣，”賀老直言明瞭，“但是我總覺得她的太陽是給別人的，從來不會留給自己。”
賀老嘆了口氣，“這樣的人……真的瘋起來，會很可怕。”
他是真的喜歡這個小丫頭，所以，他不想看到那一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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