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,這裡可沒什麼舵主!”刁蠻娘子神情滿帶譏誚。
阿憐咬牙攥拳,勉強擠出一絲笑:“娘子何必明知故問——”
“好個伶牙俐齒,你怎敢如此篤定她在這裡?”
對方說著倏地拔刀,凜寒鋒銳,看的人頭昏目眩。
阿憐頓時心有餘悸,雖怯步難行,但終究還是硬著頭皮回答:“娘子勿惱,原是舵中姐妹親眼所見。聲稱陳舵主被你們迷暈帶走了,如今小女子來亦非報仇,不過是誠意商談罷了。”
“所以說,你要用金銀贖買——”
“正是正是,娘子有所不知,我們暗鶯舵最不缺奢物。倘若娘子肯放了陳舵主,我等自當相報!”
阿憐話音落了很久,對面的刁蠻娘子始終未曾回複。
一時間氣氛肅殺,她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!
幸得賊匪中尚有理智之人,沉吟片刻俯在那刁蠻娘子耳畔嘀咕:“五娘莫沖動,依我看還是先將她們帶回議事堂,至於如何處置全憑當家的作主。”
“切,隨你!”
“哎呦喂,五娘你怎麼還在同我置氣——”
“別當我看不穿你的花花腸子,不就是這宋憐長得嫵媚嬌俏,你怕是要給心疼壞了!”
“潑婦,少血口噴人!”
“好啊,你竟為了她罵我……”
電光火石的一剎,兩個賊匪不明所以地大打出手,頗有一副要幹掉對方的兇殘模樣。此情此景,嚇得阿憐和喜兒四目遽愕。
“你們幾個速速將她倆送到議事堂,我和七當家趁此良機需得好生切磋!”
那五娘寒眸冷聲,一邊說一邊同對面之人扭打。獵獵作響的刀劍奮力揮舞,幽林愈顯瑟厲。
此刻阿憐巴不得趕緊離開,但依舊關切到:“咱們若是一走了之,娘子她們會不會出事啊?”
眾人聽了皆聳肩嘿笑,然後便開始七嘴八舌地打趣。
“她倆每次都這樣,打著打著就在榻上和好了!”
“我說美人你與其操心她們,還不如多替自個兒想想。”
“就是,我們當家的可沒五娘、七娘那麼好說話!”
“宋小姐卿本佳人,奈何自甘墮落為流鶯呢!”
“我看你們吶,倒不如狠心舍了陳容,索性棄暗投明留在我們這裡。”
……
喜兒異常窘迫地望著阿憐,心道土匪窩又能算什麼好地方,不過是出了狼坑又進虎xue。
可誰知阿憐卻毫不在意她們近乎羞辱的打趣,甚至嫣笑著自嘲:“姐姐們人美心善,怎奈我宋憐浮萍野草,焉有臉面留在貴寶地。”
言畢她紅唇緊咬,皎眸瑩潤。濃睫蒲顫,教人心碎。
眾人微微愣怔,接著不由分說地圍上來,一個個爭先恐後地安慰勉勵。
“哎呀,小姐淚似斷珠,真真就大珠小珠落得我們心裡也難受。”
“快快快,誰有手絹兒,趕緊掏出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