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話雖如此,但咱們平溪縣不是有夥土匪嗎?”
聽聞那群人喜歡殺人放火,兇神惡煞到陳容這等狠人都怯。如果太太不幸落入他們手中,那可該怎麼辦!
“姨娘的話雖有道理,但自打奴婢入府,就沒見過什麼土匪。況且沒準兒是坊間謠傳,其實誰都沒見過那夥人。”
青兒竭力勸慰,怎奈阿憐心意已決。
“備車,我要去城中找太太!”
待親眼看到對方安然無恙,她就能安心遠奔了。
“哎呀,太太臨走前千叮嚀萬囑咐,讓奴婢打起十二分精神照顧您。我的姨娘啊,您現在又是雙身子,切莫任性吶!”
“你去是不?”
“奴婢——”
“哼,那我便自己趕馬。”
“姨娘!”
“閃開……”
青兒哪裡是阿憐的對手,三下五除二就蔫兒敗了。她一番細思,左右城中沒什麼危險,便咬牙應允了。
夜路顛簸,星月寂寥。
一簾之隔,外面是青兒和女車夫,裡面則是默默盤點包袱的阿憐。
她很為自己驕傲,就短短一柱香的時間,她把老太太贈的首飾全帶走了。唯一遺憾的是那匣銀子,為爭一口饅頭氣,她肉疼難耐地割捨了。
唉,做君子真是太煎熬了!
一連串的嘆息,伴隨著撫心哀喃,驟令青兒為之提心吊膽。
“姨娘,姨娘?”
聞言,阿憐唏噓不虞到:“喘著氣兒呢!”
“您是不是肚子餓了,前頭有尚未肄業的漿水面攤,要不要來碗?”青兒小心翼翼地詢問。
阿憐當即眼眸倏亮,外加一點小心思:“還是趕路要緊,不過你下去打包兩份,想來也不是難事。”
“小菜一碟,姨娘且等著。”
青兒剛下車沒多久,忽然簾子微動,繼而露出一張陌生至極的臉。
“宋憐,大事不妙!”
開口說話的女車夫,儼然不是府裡常用的那位。她憤然地抬腕展示,袖間果然海棠花俏。
“你怎麼才來?”阿憐沒由來地慌亂。
女車夫咬牙切齒道:“暗鶯舵這次徹底完了!”
“此話何意?”阿憐邊說邊機警地瞥向遠處。
“簡直一言難盡,陳舵主被西山土匪給綁了——”
“你親眼所見?”阿憐冷漠地打斷對方。
女車夫瞬間來氣,指天發誓:“若有半句虛言,但教我不得好死。我和另一位姐妹方要在林中與陳舵主相會,哪知卻撞見土匪將其藥昏拽走了。”
“竟有此事,那另一位姐妹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