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憐,做我的妾,不比做蘇老爺的妾!”甄遙神情模糊難辨。
“太太人美心善,豈是那死鬼能比的。這種節骨眼兒,提他作甚!”
阿憐熱切地擁緊甄遙,彼此密絲合縫,再古板正經的人也經不起這等考驗。
好一個了不得的賤妾,甄遙頓時香汗淋漓,頭一次無促到默唸佛經。
交頸而臥,逼仄滾燙。
“阿憐,鬆手!”
有些事,不能將錯就錯。
甄遙的話,阿憐根本不放在心上,畢竟都到這時候了。哪知就在她準備吻上對方的耳垂時,雙手猛地被壓制在雙頰。
“太太用這麼大的勁兒幹嗎,難不成非要如此才過癮——”
“閉嘴!”
面對甄遙極為強大的剋制力,阿憐羞恨交加到渾身顫慄。天知道,她從未這般沒皮沒臉地自薦枕蓆。
反正已經躺在砧板上了,屠夫的刀不下也得下!
因此她眼眶泛紅,嗓音格外沙啞道:“太太只知我色膽包天,卻不曉得我只是碰見你才如此狂浪。闔府皆言太太會做人,要我說你與其熱臉討旁人的好,不如今夜成全妹妹吧!”
“好一張能言善道的巧嘴,那你要我如何成全?”甄遙目不轉睛地攥住她的細指。
阿憐羽睫飛顫,四肢如藤蔓一樣纏繞住對方。
“全憑太太處置!”
阿憐話音未落,甄遙心底猛地燃起無名憤怒。
“你是習以為常地這樣討好於人嗎?”
言畢,甄遙奮力擺脫對方的鉗制,神情冷漠地將她堵在榻內。
“太太這話什麼意思,莫不是嫌棄阿憐浮萍久飄……”
罷了,有些事需點到為止!
阿憐說不失落是假的,畢竟再過三日她就得行動,屆時陳容亦會派人入府接應。真到了那天,她與蘇太太只會漸行漸遠。
甄遙背身以對,她其實有些心疼對方,但有些反應就快要掩飾不住了,所以她不得不狠下心來。
“沒錯,如果不是你有孕在身,就憑你焉能入我內室!”
甄遙話音未落,氣氛驟寂,一瞬間阿憐就連呼吸都竭力壓低。
到底該怎麼辦,她就是低賤卑微啊!
澀淚在眶中瘋狂打轉兒,可自尊和驕傲終是不許盈珠濺落。
與此同時,甄遙情不自禁地側眸,餘光藉著帳縫月華輕落在那微抖的薄肩上。
回首匆匆,不過幾日她的心已開始不受控。
可惜造化弄人,她們註定擦肩而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