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此阿憐怒極反笑,她撇嘴咬唇,擺著一副楚楚可憐樣兒。
百般隱忍,就等著盡快回府。屆時她就不信了,到嘴的鴨子還能飛!
執韁疾馳,馬頓人疲,終於歸家。
“太太,姨娘還在車裡——”
甄遙一把甩開青兒的攙扶,頭也不回地跳下馬車,嗓音疏漠:“你們且等她醒來,我乏了先去休息。”
“是!”
奔波了大半晌,阿憐自是睡的天昏地暗。不知是確有其事,還是夢境太過逼真,她竟覺得蘇太太在某個瞬間偷偷吻了她……
這般想著,不由得面紅耳赤。
“姨娘,您醒了?”
青兒見她臉頰過分的緋豔,不明就裡地說:“莫不是白日吹了風,姨娘恐有些發熱。”
這些沒眼力見兒的笨丫鬟,她明明是少女懷春!
咦,如果裝病會不會愈發惹人憐……
“哎喲,可叫你烏鴉嘴了。我就要撐不住了,你們快將我送太太房裡。”阿憐異常嬌弱地扶額,餘光機敏地暗瞟。
此情此景,駭得青兒忙攙扶著她,隨後疾喚健婢揹她進芳馨苑。
“太太,大事不好了!”
甄遙正在翻看賬本,忽見紅兒大驚失色地跑來,不由得厲聲斥責:“天塌了自有人頂著,有什麼可慌的。”
“太太教訓的是,姨娘偶得風寒,現下就要進內室來。”
聽到這話,甄遙依舊有條不紊,她起身收起賬本道:“如此便給她請大夫,派人去接季大夫。”
紅兒應允退下,可尚未走出門,忽見三四人擁搡著擠來。
“姨娘這又是怎麼了?”
阿憐佯裝昏厥,表現得比之前更誇張,叫苦連天地“哎呦”……
一旁的青兒未曾開口,只朝紅兒眨了眨眼。對方當即明瞭,心道這黑心姨娘招數下作,虧得太太早有防備。
“姨娘疼不打緊,奴婢這就喊季大夫。”
“季大夫?”
阿憐眼珠子飛轉,冷不丁地直起腰。
見狀,青兒也不拆穿她,敷衍地配合:“是啊,這位是咱們平溪縣最好的女大夫了,尤擅望聞問切。”
“姨娘安心即可,季大夫婦科一絕。”
簡直大難臨頭,阿憐根本不在乎什麼季大夫,她最擔心的是假孕一事被拆穿。畢竟那日的老郎中乃陳容親自安排,如今任務還沒完成,她斷不能暴露行跡。
“誰不知有孕在身的人經不起折騰,你們少打著為我好的主意,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。”
沒辦法,阿憐死死拽住紅兒,鐵齒銅牙地顛倒黑白。
“姨娘這叫什麼話,倘若您有絲毫差池,旁人會怎麼想太太?”
紅兒試圖掙脫,但沒料到嬌美人力大無窮。
“哦,原來你們竟背地裡揣度我,汙衊我借機尋事,是不是覺得我故意找太太的茬……我阿憐豈是那種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