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太匪夷所思了,跟成峰求婚個屁,誰t求婚前還跟別人廝混?何況成峰他們早就去到下一個服務區,求個鬼。
聞月白冷漠地望著黎呈瑞,看他到底要搞什麼鬼。
聞月白看著黎呈瑞一路往前跑,風吹亂他的頭發,像天地間的一抹飛鴻,聞月白知道,這家夥要跟他求婚了。
其實黎呈瑞已經求過很多次,開玩笑的,真心的,多到他分不清哪次是真的,但聞月白的回應一直很統一。
黎呈瑞求了多少次,他就拒絕了多少次。
那這一次呢?
聞月白跟在他身後,走得很慢、很慢。
大門被人轟然推開,魯直和姜修竟然真的在這裡,他們拉響禮花筒,一群人熱熱鬧鬧地笑著鬧著起鬨著。
聞月白突然感覺和他們隔得好遠,一陣狂風卷過,他的皮筋被吹向天邊,頭發再次垂下,被狂風卷得淩亂不堪。
也許……真的是跟成峰求婚?可是戒指呢?黎呈瑞怎麼可能戴著戒指?
出神間,黎呈瑞竟真要對著成峰單膝跪地!
聞月白呼吸一滯,身體比腦子快多了,寒風灌滿他的肺,聞先生向來我行我素,悠哉悠哉,哪怕楚雲凡跟他針鋒相對他都從沒失過態,臉面幾乎比他的命還重要,可現在,他失魂落魄地沖進人群裡,看著他愛過的人跟別人求婚。
黎呈瑞竟然是真的要跟成峰求婚……!
他啞在了原地,病的人是黎呈瑞,失聲的人卻是他。
伸出去的手緊握成拳立馬收進口袋裡,大冬天裡掌心出了一層汗。
半跪的人慢慢起身,聞月白茫然地看著他的背影,看到其他人歡笑的模樣,他帶著助聽器,卻什麼都聽不見。
黎呈瑞轉過身,想拉住他的手,聞月白站得很僵,根本拉不動。
黎呈瑞垂眸一笑,偷偷往他手心裡塞了個東西。
聞月白一愣,在冬季死透的小草突然回春,他展開手心,是一枚小小的草環。
黎呈瑞笑得很壞,迅速把草環套進他的無名指。
其他人都看著他們,而聞月白愣在原地半天回不了神。
成峰拍拍他的肩膀,“就知道你們兩個有問題。”
魯直附和道:“就是就是,峰的車胎怎麼可能開半個小時就爆……”
黎呈瑞一陣為難,捏著破碎的嗓子苦苦辯解:“真開了半小時就爆了,沒做別的!”
姜修嘖嘖稱奇,“沒說你們做了啊。”
黎呈瑞百口莫辯,而聞月白還在神遊。
他看著手指上的草環,竟然非常貼合。
這一次,黎呈瑞沒有徵求他的意見,沒有給他拒絕的機會。
環線整整跑了三天,上高鐵時聞月白還沒緩過來,黎呈瑞怕他是被草環封印了,剛想給他摘掉,這人一把捂住,“你幹嘛?”
黎呈瑞搓搓他的臉,“回神了。”
聞月白滿腦子都是黎呈瑞朝成峰單膝下跪的那一刻,他整整做了三天噩夢。
聞月白愣愣地靠在他肩上,小聲嘀咕著一句話。
黎呈瑞湊近了才聽到是:太損了。
黎呈瑞蹭蹭他的頭頂,“月白,和我一起住進婚姻的墳墓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