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呀我好久沒見到會做飯的年輕a了,像小峰他們,每次都瞪著個大眼緊巴巴地盯著鍋,張著個大嘴等著吃,沒一個人給我搭把手!”
魯直每翻炒一次就要誇聞月白一次,幸好他是一個已婚直a,不然黎呈瑞要警鐘長鳴了。
成峰給魯大廚遞醬油:“點我們呢,大家夥們快來給大廚打下手吧,不然等下不給我們飯吃了。”
黎呈瑞頭暈腦脹,跟著他們笑兩聲就沒勁兒了,剛要靠近就被成峰拉開,“哎,病號遠離啊。”
黎呈瑞撓撓頭,迷迷瞪瞪:“嗯?我不吉利啊?”
其他人都突然笑了起來,黎呈瑞莫名其妙,一頭靠在成峰的揹包旁邊睡著了。
不知是錯覺還是幻想,他的嘴唇好像被什麼柔軟的東西碰了一下,鼻尖嗅到聞月白的香味,他下意識舔舔嘴巴,居然真的舔到柔軟的唇!
黎呈瑞猛地嚇醒了,一抬眼看到聞月白的胸膛,他正彎著腰在成峰的揹包裡找東西。
黎呈瑞瞬間有些臉紅,糟糕了,剛才真的舔到了?
旁邊還有好多人呢!
他做賊似的偷偷瞄,除了成峰偶爾往這邊看一眼,其他人都忙著做飯,沒空搭理他倆。
魯直喊著開飯了,成峰和聞月白一起把黎呈瑞拽起來,成峰摸摸他的額頭:“你是不是發燒了?”
這臉都燒紅了。
黎呈瑞尷尬一笑,“可能吧……沒事,成年人了,小問題。”
“成年人發燒更要命,要不你去飯莊的旅社裡睡一覺?烏雞湯燉久一點好喝,我們給你留著。”
黎呈瑞擰不過他,只得回了旅社。
馬上十一點了,銀杏谷裡在飄小雨,天氣預報說雨會持續到下午兩點,成峰他們的出發時間是一點半,他能睡挺久的。
也好,等他養養精神,免得總是拖後腿。
老闆娘給他開了一間套房,門口正對著兩棵鬱郁蔥蔥的常青樹,黎呈瑞一頭紮進被窩裡,可惡的感冒,和豐縣的雨季一樣惱人。
他望著遠處的銀杏谷,雖然不是同一塊地方,他還是想起陳非……
黎呈瑞閉上眼,對父母的全部印象只存在於那些模糊的記憶裡,夢境的每一幀都像童年裡吹破的泡泡,破了就是破了,再吹一個、或是再也不吹,都無濟於事。
他想去悼念,卻不知該以何面目去見他們,是這張和小時候毫不相關的臉?還是頂著黎家的名、黎家的姓?
算了吧。
黎呈瑞抱著枕頭,睡吧,沒什麼問題是睡一覺不能解決的。
然而,黎某人忘了,某個人的問題,睡一覺只會變得更糟糕。
他睡得正熟,一隻手從後背鑽進來,冰冰涼涼的,蛇一樣在他後背上游走一圈,從腰間爬到他的胸口使勁揉搓。
昏沉的腦袋懶得思考,黎呈瑞不語只是深呼吸猛嗅,是聞月白……
黎某人瞬間驚醒,身後的人立馬捂住他的嘴,“想喊出來讓所有人知道我爬你的床嗎?”
黎呈瑞望著他冷淡的眼,冷汗一陣一陣往外冒,完蛋了,死定了,要被聞月白拆掉了。
他突然想起逗逗從小壞比長成中壞比的時候,每天早上八點半雷打不動要沖進他的房間,重重地踩在他身上,一雙狗爪按在他的胸口,就像此時的聞月白一樣居高臨下地望著他。
只是逗逗眼裡在說:“人,陪我玩。”
而聞月白眼裡在說:“人,你得死。”
聞月白按著他的下半張臉,細細欣賞黎呈瑞眼底的每一寸恐懼,現在知道怕了?犯渾的時候幹什麼去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