腦子裡響起天氣預報的聲音,今天是陰天……雨夾雪。
什麼時候才會是個好天氣呢?
是明天還是後天來著?
一滴眼淚滴到他的唇邊,鹹苦的一滴水真是讓人心煩。
聞月白驟然掐住了黎呈瑞的脖子,“誰都別想困住我……尤其是你……”
他翻到黎呈瑞之上,奪回控制權。
事到如今他才想明白,哪怕黎呈瑞不是黎正行的孩子,他在第一眼看到這個人時就恨他,討厭他,厭煩他!
把他當做自己的目標,當做一個標杆,他會游到他身邊,將這面旗幟扯下來狠狠撕碎,管他是誰的孩子,管他是什麼身份,他都要折斷他……
黎呈瑞,是他最恨的人,也是這些年吊在喉嚨裡的一口氣。
只要黎呈瑞痛苦了,他就徹底痛快了。
嘗到黎呈瑞的愛時,他自得又高興,更多的還是摧毀,黎呈瑞愛上他,就是劫難的開始。
居然敢愛他?真是不要命了。
他憤憤地想著,突然被人親吻了,習慣性閉上眼,接吻時收起了全部的尖刺。
溫熱的手捧著他的臉,他們陷進柔軟的枕頭裡,沉溺了。
晚上十點半,聞月白帶著手銬腳銬,叮鈴哐當地下樓。
黎呈瑞走在他身後,三名保鏢在前方開路,押解重刑犯用餐。
誠叔看了一眼,深覺不妥,但黎少的吩咐不容拒絕,他看不慣就只能把眼睛閉上不去看。
菜香味驅散了屋子裡詭異的氣氛,黎呈瑞為他拉開座位,聞月白沒坐那個座位,等保鏢給他拉開座椅。
黎呈瑞站在他對面,握著椅背的手繃出青筋,聞月白輕蔑一笑,怎麼,氣得不行,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揍他嗎?
黎呈瑞給他盛了一碗湯。
奶白色的湯下一秒就碎了滿地,刺耳的聲音嚇得其他人原地卡頓。
黎呈瑞又給他盛了一碗湯。
當然,地上又多了一碗湯。
黎呈瑞挺直了腰板,沒再逼他,兀自坐下吃飯。
滿桌子菜都是聞月白平常愛吃的,可他現在沒有半點想吃的慾望,看慣了黎呈瑞對他千依百順,突然換了口味,他吃不下去。
但對面的人絲毫不受影響,吃得很香,甚至比平時多盛了一碗飯……
聞月白很不爽,黎呈瑞為什麼突然不愛他了?為什麼不在乎他了?
這是新的手段嗎?呵,他是不會屈服的。
以為用暴力就能鎮壓他?簡直是笑話。
手邊再次被人擺了一碗湯,這一次,聞月白沒有推開碗,反倒利索地仰頭喝幹淨。
對面的人輕輕挑眉,彷彿在說:看吧,你還是認輸了。
聞月白笑著將碗摔得稀碎,對,他喝了,那又怎樣?一碗湯而已。
用完餐,黎呈瑞失落地坐在一邊腩楓出神,沒有陪他,只有誠叔牽著他出去散步,聞月白早就知道黎呈瑞在這裡有房産,但從未在意。
濕潤的空氣滋潤人心,明明是塊風水寶地,黎呈瑞卻很少回來。
誠叔帶著他走上小橋,聞月白順著湖面掃了一眼,是活水,他冷冷地勾唇,笑得很壞。
誠叔不知道聞月白雙耳失聰,一直在哄他,然而下一秒,被哄的人投了湖。
誠叔嚇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