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邊的枕頭面料輕柔,質地松軟,竟被聞月白丟擲導彈的威力……他眼冒金星,眼前黑了半分鐘。
“少爺?少爺!完蛋了,少爺被砸傻了!”
“快去找醫生來,發愣!還發愣!”
幾個保鏢亂成一團,黎呈瑞終於緩過勁,“且慢……我沒事……”
他捂著胸口要命地咳,渾身散架了一般。
當初他說聞月白是他的小兔子,他終於明白楚雲凡為何會露出見活鬼的表情。
被大枕頭砸了一下,頭倒是清醒多了,平白想起楚雲凡勸分時說過的話。
他只記得聞月白被別人欺負得很慘,忽略他憑一己之力能揍翻所有欺負他的人;記得聞月白身上很多傷,忽略那是打打殺殺留下的痕跡。
能在聞家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家裡勝出的人,怎麼會是小兔子呢?
濾鏡是病,不治要命。
房間裡的人還在砸,黎呈瑞躺在地上算算時間,能砸的應該都沒了吧。
保鏢扶著他起身,黎呈瑞站在門側,對保鏢努努下巴,示意他們先上。
三名保鏢面面相覷、如臨大敵,“少爺……”
黎呈瑞比了個“ok”,“三倍工資。”
三人臉色一正,挺直腰板,酷馳一聲沖進房間為他開路。
黎呈瑞跟在他們身後,再次被聞月白的戰鬥力和破壞力嚇到,忍不住想罵江敘白兩句,出的什麼餿主意!
有黎呈瑞在,聞月白比平時更用力,黎呈瑞躲在保鏢身後,老鷹抓小雞似的往前進。
保鏢們鼻青臉腫時,他來到了聞月白身邊。
他的小兔子被銬在床邊,戰鬥力還那麼猛……
“黎呈瑞!膽子不小啊……”
聞月白氣得雙目赤紅,他萬萬沒想到黎呈瑞這家夥還有這份狗膽!
居然敢綁他……居然敢這樣對他!
黎呈瑞沉著臉,保鏢扯開聞月白的衣服,將他的胳膊整個袒露,針頭平穩鑽進面板,一針營養劑快速打進他的身體。
四人不多言語,打了針拎著醫藥箱就跑。
“黎呈瑞!你回來!放開我!”
手銬扯得錚錚作響,黎呈瑞頓了半步,他早在手銬上填充了棉花,柔軟的護著手腕,任聞月白掙紮也不會磨破。
身後的呼喊令人心痛,黎呈瑞不忍再聽,狠狠心關上門。
房間裡再次傳來砸東西的聲音,門板被砸得砰砰響,黎呈瑞低下頭,不能放開他,不能讓他死。
哪怕聞月白恨他,也不能讓他死。
如果愛不足以支撐他活下去,那就盡情地怨恨他吧。
他背靠著門,只要聞月白還願意跟他鬧,一切就都來得及。
聞月白很抗拒“夏天”這兩個字,看來是不準備在夏天去死,只要熬到夏天就會有轉機。
他絕望地算著日子,夏天啊……可是今年才剛開始啊。
這個冬季怎麼這麼漫長呢……
夜晚,樓上徹底安靜了,監控顯示聞月白倒在床上,終於沒電了麼?
誠叔抱著被子問道:“我去給他蓋上吧?”
打打砸砸一整天,肯定累了一身汗,就這樣躺著會著涼的。
誠叔上了年紀了,黎呈瑞可不敢讓他一個人進去,他年輕力壯,被聞月白打兩下踢兩腳都受得住,“我去吧。”
“少爺你……要不要穿件防彈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