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敘白已經習慣了,對黎呈瑞笑笑表示不要震驚,兩人面面相覷,黎呈瑞最後清了清嗓子,“嗯……晚上好?”
沙發上的蠶僵硬起身,“你怎麼在這兒?”
黎呈瑞拿著大蔥指指鍋和冰箱,“買菜,偶遇。”
楚雲凡一腳踢開毯子,開始興師問罪,“你昨天晚上去哪兒了,是不是找聞月白去了,見色忘友!”
一聽到某三個字,黎呈瑞的脖子就開始疼,拋開最後不美滿的結局……其實過程還是很美好的,“呃,我……”
他還沒開口解釋,江敘白捏著蒜晃晃手,“來扒蒜。”
楚雲凡滿臉不高興,還是乖乖走過去蹲在垃圾桶邊上扒蒜皮。
黎呈瑞恍惚學到了什麼,解釋往往越描越黑,不如想辦法轉移話題……
江敘白,高人吶……
三人合力整出五盤菜,楚雲凡問起聞月白,“他沒下手,是因為你……?”
黎呈瑞不確定,聞月白拒絕複合併跑得飛快,他實在搞不懂,“可能還沒準備好。”
“那黎正行呢?跑了?麻煩……他帶走的東西,你處理幹淨了?”
“這你不用擔心。”
黎正行自以為帶著保命符能跑遠一點,那箱子裡的東西早被黎呈瑞調了包,他和楚雲凡這些年做了不少事,手底下就沒幹淨過。
在他們的位置,心不狠手不黑死無葬身之地,想要活著做點好事必然養著燒錢不眨眼的勾當,黎正行一跑,髒事罪名正好全栽他頭上,他們二人洗得一幹二淨。
楚雲凡這下不急了,只擔心聞月白也是個戀愛腦,壞他的事……
他悠哉地給黎呈瑞遞一個資訊,添把火,早點把爛攤子燒毀:“對了,上次跟你提到永康拿居民試藥,我查了相關藥品,有一批透過臨床實驗審批的藥物有問題,和聞月白有關。”
黎呈瑞想起他在檔案室查到的資訊,“yzn05183號?”
楚雲凡掏出手機看了一眼,“嗯,是這個,我問過張醫生,他說這種藥物當年用來輔助腺體恢複,聞月白五歲那年做過腺體移植手術,術後應當是用過這種藥……”
“腺體移植?”
“瞞得挺緊,我也是剛知道,聽說他被強行帶回聞家之後捅了腺體自殺……他母親把他要了回去,後來不知怎的又被帶走了,”楚雲凡想想就覺得痛,摸摸脖子,“那時的儀器精度不夠,需要適配的資訊素維持腺體機能。”
剛說完,對面的人筷子一丟,穿起外套就往外跑,楚雲凡眼疾手快立馬把他按住,“急什麼,炮仗似的。”
“我去找他……”
黎呈瑞急著要走,又被江敘白按住了,“重要的還沒說完呢。”
楚雲凡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,“我給過聞月白,他肯定丟了,你給他吧,算是謝他把我媽媽的設計圖紙儲存完好。”
黎呈瑞眯著眼,這還是他認識的楚雲凡嗎?他會這麼好心?又在冒壞水吧。
“我以為你又要勸我分手。”
楚雲凡狠狠往他肩膀上杵了一拳,“好話難勸該死鬼!”
黎呈瑞生怕楚雲凡反悔,收起名片噌得一下就跑了。
楚雲凡托腮,都懶得攔了,“又急,又急,我還沒說完呢。”
江敘白學他托腮,“他車在江邊,還得跑兩公裡呢……”
楚雲凡喝口湯壓壓驚,“沒事,他一整天都有使不完的牛勁兒。”
隨他莽去吧。
黎呈瑞攥著名片跑得飛快,今天的運氣格外好,剛跑到馬路邊就開來一輛計程車,車來車往,霓虹燈亮,夜幕降臨他卻彷彿看到了明日朝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