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月白一時沒有出聲，他不想待在剛才溫存過的地方，一丁點資訊素就足以印象到他的情緒，一旦平靜下來，貪圖安逸的念頭就會捲土重來——他又要捨不得分開了。
“你走吧，我不想跟你多說。”
先提出分手的人落荒而逃，黎呈瑞望著他的背影，說不出具體討厭的點，百分之八十是假的，不能放任讓聞月白躲起來……
他快速箭步跨上前，沒開燈的屋子只剩月光雪影，即將抱到人時，他沒看見腳下的臺階，不小心摔了出去，一個滑鏟把聞月白鏟飛了老遠。
兩人順著臺階摔得亂七八糟，把悲傷和挽留摔成八瓣，散落一地。
聞月白撐起身，耳後的發垂在臉側，沒了體面、沒了矜持，羞惱蒸幹眼淚，一巴掌抽在黎呈瑞胸口，“你是不是有病！這是你的報複嗎！？”
黎呈瑞愣愣地看著他的臉，月光輝映著眼底的紅痕，不捨和悲痛溢於言表，聞月白的嘴巴一張一合，他什麼都聽不見，摟住他的脖子，自然而然親了他。
聞月白：……
氣氛凝固了十秒，聞月白抿抿嘴巴，把他推搡開，“我說我們結束了，你沒聽見嗎？”
黎呈瑞抓住他的衣領，不讓他離開，“聽見了，你真的那麼討厭我？”
聞月白撇開他的手，語氣更加堅定，“對，非常討厭你，別跟我玩死纏爛打這一套。”
他噌得站起身，強行收起臉面，和黎呈瑞隔出安全距離，“你走吧，我們以後……不要再見了。”
黎呈瑞扶著沙發起身，身上還留有聞月白的資訊素，他摸摸頸側的傷口，曾經這裡經常會有一個牙印。
看來聞月白今晚是鐵了心要分手……再多糾纏只會引起逆反心理。
黎呈瑞心亂如麻，短短一秒鐘，他想了很多和主意。
這種時候了，要不就欲擒故縱，縱他一波，再從長計議……
黎呈瑞忍住哽咽，保持冷靜：“好吧……讓你難過，我真的很抱歉，對不起。”
他習慣性伸出手，可他往前走一步，聞月白就後退一步，他只能無奈地笑道：“最後抱一下，可以嗎？”
聞月白停住了腳步，任由對方抱住了他。
黎呈瑞扯下他的衣領，張口狠狠咬住了他的肩頭！
不過三秒鐘，他體面地退開了，抿掉唇邊的血跡，“聞月白，早點休息，記得醫生的囑託，每天按時吃飯，別跟健康過不去。”
他抄起外套，利索地帶好圍巾手套，快步走到門口，再回首時，陰暗裡的人沉默地流著淚。
黎呈瑞不再看他，一陣風雪過後，門輕輕合上了，屋子裡安靜得要命，聞月白坐在地毯上，空氣裡留有黎呈瑞的資訊素，他忍痛戴上助聽器，窗外傳來車引擎聲。
他在一個大雪的夜晚，趕走了世界上最討厭的人、趕走了最愛他的人。
結束吧，他不想再連累任何人了。
車上，黎呈瑞捏著紙巾抵在眼側，平靜地擦掉不斷湧出的眼淚。
沒事，有什麼好哭的，沒事的，不就是分手失戀了嗎？明天的太陽照常升起，地球照樣轉著，有什麼大不了的。
月有陰晴圓缺，聞月白不就是陰晴不定嘛，說不定會像之前一樣，分開一段時間而已，過幾天又好了……
他利落地摸開淚痕，分手就分手啦，再追回來不就好了，別難過了，哭什麼哭。
不就是被聞月白討厭了嘛，真的假的還不一定呢，肯定是假的，聞月白最喜歡口是心非胡言亂語，他怎麼會討厭他呢，才不信。
……
開出去兩公裡後，車突然停在路邊，黎呈瑞趴在方向盤上，無聲痛哭。
nnd，理智還是難敵分手的痛嗎？<101nove.k風，fuck雪，fuck全世界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