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呈瑞緊緊握住了他的手腕，這一秒很長，長到他透過陳非眼看到他自己的臉。
這一秒也很短，短到下一刻陳非就將他一把掀開。
黎呈瑞跌倒在碎椅旁邊，而年輕的生命墜落於青石磚之上，鮮血染紅了金黃的銀杏葉。
黎呈瑞撲到矮牆邊，李玉昌撲上前，將他死死拉住，他居高臨下，和地上的人遙遙相望，眼淚奪眶而出。
砍骨刀落在聞月白腳邊，他抬起頭，看到滿面血痕的人泣不成聲。
他沒想到楚雲凡竟然把那麼危險的棋子放在黎呈瑞身邊，他無所謂這步棋由誰走，為什麼偏偏是陳非……
黎呈瑞肯定會懷疑他吧，哪怕不懷疑，責備是逃不了的……這一次……黎呈瑞肯定會離他而去，沒有人會想和他這樣糟糕的人攪和在一起。
他冷靜自持，蹲下身合上年輕人的雙眼。
黎呈瑞掙脫醫務人員的束縛，捂著脖子從觀景臺上跑下來，聞月白看著他跌跌撞撞的身影，做好了最壞的打算，卻遲遲不敢上前。
聞月白看著狼狽的黎呈瑞，想要抱抱他，卻攥緊了雙手，僵硬在原地。
擔架抬走了陳非的屍體，黎呈瑞一把扯住聞月白的衣領，把他拽得踉蹌一步，聞月白從未有過如此恐懼的感受，他害怕從黎呈瑞眼裡看到痛恨……
黎呈瑞：“聞月白。”
聞月白渾身一顫，本能讓他想逃，“嗯……？”
黎呈瑞的聲音無比沙啞，時不時嗆出血沫，“你、有沒有參與……有沒有？”
聞月白僵硬地搖頭，幅度很輕。
黎呈瑞鬆了一口氣，大量的血順著嘴角滑落，“好，給……陳非……開精神失常的證明……要快……快去……”
聞月白晃了神，黎呈瑞不怪他嗎？剛剛不是要興師問罪嗎？現在又放過他了……?連辯駁都不用嗎……?
黎呈瑞吐出一口血沫，“快去啊！”
他瞬間被罵醒，大量aph息素燻得他頭暈，趕緊捂住黎呈瑞脖子上的口子，“先包紮傷口，別操心了。”
醫護人員趕緊把黎呈瑞按在擔架床上，“別說話，慢點，吸氣……吐氣……”
黎呈瑞現在不方便說話，只能揮揮手，讓聞月白快走。
聞月白不明所以，救護車的門快速合上，他後退兩步，遠遠看著車開走，茫茫大雪落在他的頭頂，落在地上新鮮的血液上，警報聲在銀杏谷裡急促地繞。
繞得人心亂如麻。
李玉昌給他打上傘，“聞先生……”
聞月白盯著地面上的血出神，胸口一陣一陣悶痛，“他趕我走，是不是在怪我。”
李玉昌三緘其口，只剩嘆氣。
【??作者有話說】
下章預告：
喊全名的殺傷力就是給約約嚇得面如土色了
約約傷心）：果然，他也要離開我了
下一秒，rio：菜在冰箱，飯在電飯煲，中午記得吃飯，我忙完了就回家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