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況,他的枕邊人並不清白,他就算是和聞月白抱著睡了一整夜沒分開半寸,也不能說出去。
一旦他和聞月白的關系暴露,他就少了一層可靠的保護。
“你認識陳鶴英嗎?”
“我知道他,但沒有和他共事過。”
……
又審問了一個小時,黎呈瑞扶著額頭,惡心想吐,“其他問題,等我律師到了再說吧。”
他實在撐不住,不顧風度,趴在桌上小憩。
家中書房。
聞月白來回踱步,黎呈瑞被警署的人帶走,天都黑了,還沒回來。
陳鶴英之死只跟他和楚雲凡有關,抓誰都不應該抓黎呈瑞,難道是警署那邊查到他或者楚雲凡做的手腳,礙於權勢無法下手,所以抓黎呈瑞作為突破點?
警署突然下手絕對是上頭有人授意,難道是王勝天在背後作亂?真是失策,不該放任他欺負黎呈瑞,浪出問題來了……!
聞月白坐在落地窗前,眉心緊縮,鎮定自若。
李玉昌瞧了一眼窗簾……都撓花了……聞先生啊聞先生,你說你,折騰人的時候使勁胡鬧,如今人家出了事,又緊張成這樣,他實在看不明白聞月白到底想要什麼。
聞月白:“李靳怎麼說。”
李玉昌:“沒來訊息就是問題不大,他會擺平。”
聞月白起身又坐下,坐下又起身,李玉昌往落地窗那兒掃了一眼,沒釘子呀。
聞月白:“我去一趟。”
他剛走了沒兩步,李玉昌立馬擋在他面前,“聞先生三思,要是您和黎處的關系暴露,您保得了他這一次,可就保不了他一輩子了。”
聞月白哪能不清楚這個道理,可一想起黎呈瑞早上失落離開的背影,他就心焦。
李玉昌知他關心則亂,往常出了任何事聞月白都有本事擔著,可感情的事……說句難聽的,聞月白根本拎不清。
“何況,您和黎正行乃至於他家族的勢力早已水火不容,這次是個好時機啊,趁機將黎家連根拔起,我們以後的行動就沒有後顧之憂了。”
“不行。”
聞月白想都沒想,直接拒絕。
他是和黎家有私仇,可那是上一輩的恩怨,跟黎呈瑞沒關系,輪不到黎呈瑞充當炮灰。
何況黎家已是砧板上的肉,他若想處置早就下手了,至今隱忍不發,只是想拔除的時候更利索些——絕對不是捨不得黎呈瑞難過。
李玉昌知他不忍,索性聞月白是坐不住了,只能另出主意:“這樣,我們先往警署趕,等小靳的訊息再考慮下一步?”
聞月白披上外套,走得太急,腳下一空,被樓梯抱摔在地。
李玉昌還沒伸手,地上的人已經利索爬起來,他撓撓頭,這要是黎呈瑞在,聞月白怕是要在地上躺許久,三分真能演作十分痛。
車飛快開了出去,李靳的電話幾乎同時打來,聞月白搶走李玉昌的手機,忍痛戴上助聽器,“長話短說。”
“今天上午十點突破了晶片內容,具體內容對黎呈瑞很不利,他被作為第一嫌疑人帶回警署,現在有個新訊息,晶片表面有指紋。”
聞月白松了一口氣,後背緩慢靠著椅背,雙腿閑適地交疊。
李靳:“指紋結果剛剛出來,好訊息:不是陳鶴英,也不是黎呈瑞。”
還有一個壞訊息啊,聞月白點點眉心:“指紋庫裡沒有匹配資訊。”
李靳:“對,只能等面容複原結果。”
聞月白結束通話了電話,只要黎呈瑞沒事就行,至於兇手是誰,他不知道,楚雲凡還能不知道?遲早瞞不住的。
“聞先生,那我們現在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