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呈瑞好笑地拍拍他的頭,陳非很是不好意思,“有那麼明顯嗎?”
豐縣沒有幾家蛋糕房,陳非這段時間將能踩的雷踩了個遍,始終沒有吃到好吃的蛋糕,譚工這裡的明顯要精緻很多。
“去吧,如果有人找你套話,你只管吃,非要說也別說是我說的。”
“好!”
黎呈瑞看他歡天喜地地跑開,無奈搖頭,不論陳非辦事再穩妥,到底還是個孩子。
譚工招呼完其他人,狀若無意,走到黎呈瑞身邊,“黎處,這回可真是多謝您吶。”
他給黎呈瑞滿上一杯,“敬您。”
黎呈瑞淡笑著和他碰杯:“捎句話的事兒。”
譚工賄賂王勝天時沒提黎呈瑞半句話,既然是明白人,那就好辦事,他自然會高看一眼。
譚工給他遞上一根煙,兩人站在背風的地方,他殷勤地給黎呈瑞點火。
火光之下,譚工這才仔細打量了黎呈瑞的長相,笑起來讓人如沐春風,靠近了方知此人外熱內冷。
“黎處,您有什麼話,直接問我就好,我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。”
做他這一行,一物換一物,黎呈瑞主動給他送上門路,他必須抓緊這條藤。
黎呈瑞抽出單獨列印的藥物編碼和原發地,“能查到這個藥物嗎?生産時間是十九年前,不到三四年就徹底停産。”
譚工撓撓頭,完全想不起來。
黎呈瑞只能幫他捋捋時間線:“舊址就在如今的南商業街,廠子涉嫌違規生産,查封拆除,同年發展規劃,開建南商業街。”
譚工接過紙張,編碼什麼的他看不懂,倒是眼熟商標,“永康系列的藥……十九年前……我真想不起來,得打聽一下……只是……這個時間讓我想起一個大人物。”
黎呈瑞瞬間豎起耳朵,心髒猛然提到嗓子眼:“誰?”
“是姓聞的那一位。”
“聞月白?!”
譚工被他突然大嗓門嚇一跳,“您認識啊?”
黎呈瑞連忙搖頭:“不熟,昨天晚上……呃,見過一面而已……說說,怎麼回事。”
“只是些家長裡短的事兒,他母親和我母親是兒時的玩伴,後來不知怎的成了聞老四的情婦。”
黎呈瑞思索片刻,他依稀記得聞四叔死得很早,“聞老四身體不好,怎麼養情婦?”
譚工搖搖頭:“這就不清楚了,唉,她應當是被逼無奈吧,也是可憐人,懷著孩子從s市逃到了豐縣,躲了七八年吧,再後來就不知道了。”
黎呈瑞聽得揪心,想必後來被聞家人抓回去了吧……聞月白這些年料理了聞家那群腌臢貨,真是大快人心,下次見到楚雲凡,他可有話辯駁了。
他拍拍譚工的肩膀,換了個話題:“最近不太平,會影響你們做事嗎?”
譚工打了哈哈,自然知道他說的是秘書出車禍的事兒,“多少有點影響,何況這可是命案吶。”
黎呈瑞面色如常,譚工果然人脈廣,這種小道訊息都能打聽到手,“命案?”
“對呀,本來只是個肇事逃逸,哪裡用得著李隊親自出馬?”
譚工說完,這才湊到黎呈瑞耳邊小聲說道:“那個秘書被撞的時候已經死了!”
黎呈瑞早有猜測,不然李靳不會問那麼細,“死了多久?”
譚工:“少說一個星期,人都爛了。”
一個星期……那正好是聞月白到旅館找他之前……這段時間李玉昌遲遲沒露面,實在很可疑——最近上班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了。
楚雲凡本就和聞月白不對付,這讓他知道了可不得了,這事兒不能繼續查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