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星雙手被束縛在椅子上無法動彈,只能死死瞪著他:“我不會配合你的。”
“不需要你配合,我該感謝戰線上的封閉情況。”
淩衡山說著,將一枚銀色的徽章找了出來,輕輕在淩星的面前晃了晃。
這是……他的身份銘牌!
淩星猛地開始掙紮,可身側的護士卻摁住了他的肩,力道之大使得他頃刻間動彈不得,肩胛骨甚至都發出了咯吱的骨骼形變聲響。
“淩醫生,希望你乖乖配合不要亂動,如果你能帶著我們離開這三號戰線,我們會考慮把你帶回反叛軍基地,你有這一身本事,不會被苛待的。”
淩星覺得可笑極了,扭頭冷冷看向他:“你又是什麼時候叛變的?你對得起那些為了掩護你受傷計程車兵嗎?”
這人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,“他們都是自願的,更何況……我也的確幫助他們把傷員救了出來。”
“然後把他們推進另一個地獄?”
護士看了他一眼,沒有再說話。
淩衡山似乎已經覺得事情穩了,竟然還抽出時間來開解他們:“別在意,我這個小兒子從來都是這樣,長大了,也就不那麼聽話了。”
淩星:“你不配做我父親。”
“配不配,你也都無法反駁,你的身上就是流著我的血脈。”淩衡山嗤笑,緊接著看著他,又像是想到了什麼,“聽說詹翊伯也在追捕我的隊伍裡,真沒想到,他還有他父親的風範。”
聽他提起詹翊伯,淩星的心髒猛地一顫,忽然就擔心起來。
“你見到他了?”
“控制中心監控裡遠遠瞧見了,一年時間變化倒是很大。”
沒撞見,就代表沒有太大危險,淩星稍稍鬆了口氣。
但還沒有等他完全放心,又聽淩衡山若有所思地笑著說:“我給他們留了個小驚喜,你想看嗎?”
淩星心中翻湧起強烈不安,“什麼?”
淩衡山將面板開啟,是飛船的外景,尾艙正有不少士兵正在撤離,淩星還沒明白這是什麼意思,下一瞬就看見戰艦控制中心驟然炸開了刺目的火光,幾乎是眨眼的瞬間,那火光循著艦身逐漸將其吞沒,刺目的光芒燃起滾滾白光。
影片戛然而止,他身體完全僵住,涼意從心髒傳向四肢百骸,讓他幾乎連顫抖的力氣都要失去了。
“傷亡慘重啊。”淩衡山感嘆著,忽然哈哈大笑起來,彷彿眼前的這一幕讓他感受到了無盡的愉悅。
“你瘋了吧。”淩星無法理解,聲音止不住打著顫,雙目逐漸變得刺痛。
淩衡山好整以暇側首,欣賞夠了他的狼狽模樣,才緩慢道:“放心吧,這只是給他們一個小小的教訓而已,人都基本上撤離完了,幾個把守的小士兵而已,又有誰在意呢?”
不等淩星開口,他便笑著說:“你肯定也在心裡鬆了口氣吧,就算是你死在了這裡,只要我被抓回去了,也不會有多少人為你難過的,這就是聯盟的作風。”
淩星已經沒有力氣和他生氣了。
“你有病。”
淩衡山正要說什麼,淩星閉上眼睛,腦海中猛地竄過一個念頭,讓他驟然又睜開了眼睛。
那猜想過分真實,使得他開口時語氣都止不住顫抖:“當年你和詹翊伯的父親一起,其實那時候你就和反叛軍聯絡上了吧。”
詹翊伯聽到這,忽然詫異地看了過來,對上他冰冷的眼眸,笑了起來:“我還以為你永遠不會發現呢,沒錯,當年傳遞錯誤訊息的並不是詹翊伯的父親,準確來說並不是傳錯……是我替換了訊息的內容,他估計到死都以為是自己出了錯吧,這件事我愧疚很多年了,但也就只是愧疚而已。”
“你這個混蛋!”
淩星雙目猩紅,掙紮間太陽xue傳來陣陣刺痛感,使得他立馬喪失了渾身的力氣,癱軟靠在椅子上,大口大口喘著氣。
“淩醫生,還麻煩您不要再耍小心思,否則就不是這麼簡單的懲罰了。”
身後的護士緩緩俯身湊到他耳邊,冰冷的武器對準他後頸上的腺體,是威脅的動作。
距離三號戰線已經很近了,淩衡山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如今也不是省油的燈,沒心思再和周旋什麼,索性示意護士將他帶走。
淩星被押往後艙,雖然始終低垂著頭,卻能夠感覺到兩側投來的目光。
那些人顯然都是淩衡山的手下,此時卻換上了聯盟士兵的制服,為接下來的通關進行偽裝。
淩星覺得很諷刺,被帶回了原先那個治療的房間,看見兩個傷員躺在小床上,呼吸極其輕緩,幾乎察覺不到他們活著的跡象。
坐下後,他突兀開口:“如果得不到治療,他們會死。”
護士沒有絲毫的停頓,顯然不在意這些,“那隻能怪他們倒黴,淩先生在五號戰線選中了他們,是他們命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