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——”
“你是不是又要說我不像樣。”淩星抿住嘴唇,有點可憐,“難道我喜歡一個人也是有錯的嗎?不是你說,我以後不用嫁給馮青拙嗎?”
那我嫁給你好不好?
其實後面他原本還準備再加這麼一句,可是臨出口又覺得過分羞恥,還是沒說出口。
詹翊伯:“你說這些話之前,應該先想想是不是正確。”
這個回答倒是和淩星想象中不太一樣。
他愣怔片刻,說:“為什麼不正確?難道你要說,我喜歡上一個人也是錯誤的,還是因為我實在沒用,根本沒追求你的權力,連獲得答案的資格都沒有。”
這次沒有再發怒,他只是很平靜地問了這麼一句,語氣中甚至還含著些許迷茫。
詹翊伯:“不是這個意思,但你為什麼喜歡我?這點你有想過嗎?有些事情不是想一出是一出的,萬一被別人聽見,你該怎麼辦?”
淩星被他問住了,想到自己從前對詹翊伯不加掩飾的討厭,莫名心虛。
“因為、因為我現在發現從前是誤會你了,感覺你還挺好的,所以想跟你在一起。”
說辭中的拙劣就連他自己都能分辨出來,就更別說是詹翊伯了。
但詹翊伯並沒有嘲笑,他的表情還是很冷靜,只是語氣嚴肅了些許:“現在不是想這件事的時候,你年紀還小,很多事情都看不清楚。”
“我已經成年了。”淩星忍不住小聲反駁他。
詹翊伯的眉頭皺緊,但這次淩星搶在他開口之前便道:“而且,我不是隨便說,我只是覺得你應該也不討厭我,才和你說實話的。”
這話說完,周圍一片安靜。
淩星吸吸鼻子,也覺得沒勁了。
“既然是我會錯意了,那我跟你道歉就是,我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,以後會如你所願離你遠遠的。”
說著轉身要走,詹翊伯卻一把捉住他。
抬眼,對上那雙深黑不解的眼眸。
“我什麼時候說過讓你離我遠點?”
淩星沒看他,低著腦袋:“反正以前都是這樣的,你要是覺得不解氣,也可以罰我,我晚上就去禮堂裡跪著。”
詹翊伯抓著他的手一緊,讓淩星産生了很微弱的痛感,但很快他便松開了。
“不罰你,別總瞎想,從前罰你只是讓你長點教訓。”
淩星故意曲解他的意思:“挺有效的,你這次也可以讓我長教訓,這樣以後我就不會不知好歹跑過來問你喜不喜歡我了,我哪有那魅力啊,外面漂亮的oega一抓一大把,你看著我長大,估計早就看膩了吧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不打擾你了,我下午還要陪母親去見外婆。”
淩星說完,將修建花草的工具放回盒子裡,轉身小跑著走了。
這些東西都有人處理,他懶得搬來搬去。
他走得利索,可其實快跑著就去了小樓上,到窗子邊上的時候發現詹翊伯還在跟他說話的地方,還維持著原先的姿勢沒動。
他在那站著,淩星便也盯著看,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,才看見詹翊伯俯身把他留在那裡的箱子放進了小花房,然後離開了。
直到身影消失在視野中,淩星才舒了口氣,覺得自己剛才發揮不錯,可後知後覺浮上心頭的,卻又是沒來由的惆悵。
詹翊伯心裡到底在想什麼,收藏他的照片是喜歡他還是……喜歡他呢?
下午,寧孟月帶著他們一同前往聯盟分支基地不遠處的墓園,簡單給長輩打掃了墓碑,放上鮮花和生前喜歡的物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