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途有不少人掉隊,教官訓斥的聲音傳入淩星的耳中,嚇得他背後僵住,邁不動步子的腿也因此恢複了些力氣。
說徒步就真硬走了一下午,直到天逐漸黑了,周圍只剩下不知名動物的叫聲,他們才終於抵達了一處早早收拾出來的空地。
聽見教官讓他們就地紮營的命令後,淩星的腿猛地軟了,險些跪趴在地上。
邊上的教官一把抓住他的手臂,讓他站穩。
淩星委屈的不行,堪堪站穩,抬起頭對上那教官的臉。
教官全都是全副武裝,帥氣的制服和裝備遮蓋住他們渾身的面板,只留下一雙眼。
淩星一下午聽見他們在那吼人早就害怕的不行,這會兒壓根沒敢多看,趕緊把腦袋轉開,去和宋吉延一起找空地紮帳篷去了。
揹包裡的便捷自動式帳篷早就被收走了,他們只有最原始的手工搭建帳篷。
等淩星學著別人把帳篷搭起來,鑽進裡面鋪防潮墊時,腦子裡忽然閃過剛才扶他的教官,忽然就覺得好像有哪不對勁。
莫名眼熟,而且……剛才那個教官扶住他的時候,眼睛裡是不是帶笑來著。
笑什麼?難不成是在嘲笑他?
憋屈了一整天,晚餐時寡淡黏膩的無味體力補充劑,口感很差,淩星喝第一口的時候差點直接吐出來。
飽腹感很強,可是卻弄得他很不舒服。
晚餐結束過後是教官的授課時間,教學在森林中要如何保護自己,結束時發了一套很醜的迷彩制服,讓他們所有人明天換上。
淩星站在那訓話的時候差點睡著,好不容易聽見可以回去休息正要高興,可忽然想到什麼,卻頓感晴天霹靂。
在野外他們不能洗澡!
走了一整天,渾身都是汗,髒死了。
可是外面已經熄了燈,大家累了一天都不情不願回去休息了,他也只能隨便用毛巾擦擦臉和脖子便鑽進帳篷裡。
帳篷頂上掛著小小的燈,宋吉延正藉著光亮開啟揹包,哭喪著臉檢視自己所剩無幾的物資。
淩星也很蔫,今天晚上的食物讓他肚子很不舒服,那種惡心的口感彷彿還殘存著,隱隱反胃。
太後悔了,他到底為什麼要給自己找罪受,還不如待在家裡呢,至少能吃好睡好。
拉開揹包,最底部的儲物盒出現在眼前,他眼睛忽然一亮。
沒敢掏出來,他開啟蓋子透過微微熒光看清了裡面放著五支營養液。
嘴巴裡面很苦,他拆開一支抿了抿,清甜的橙香在口腔中彌漫開,逐漸將苦澀的味道覆蓋。
淩星眼睛亮了亮,但還是沒捨得多喝,扭頭想問問宋吉延是否需要,卻見他已經眼淚汪汪在帳篷角落啃上面包了。
兩人慢吞吞將東西收拾好,在外面教官的催促聲下將帳篷裡的燈熄了。
因為有晚上保持安靜的命令,所以兩人壓根不敢說話。
淩星躺在睡袋裡面,只覺得手腳都是涼的,身下的墊子像是根本不存在,堅硬無比,讓他有種自己躺在地板上的錯覺。
淩星嘆口氣,他鬱悶了一整天,剛才發現那幾支營養劑之後心情居然放鬆了很多。
不過也多虧了詹翊伯替他收拾好了姓李,讓那些教官以為裡面就是簡單的抑制劑和阻隔帖,這才成功帶了進來,要不然……
腦海中忽然閃過了詹翊伯沉靜的眼眸,淩星翻了個身,忽然發現自己居然有些思念他。
真是莫名其妙。